林卓绵充满担心地问:“师兄,没事儿吧?”
陈野望看着她说没事。
车子驶下盘山道的时候,林卓绵坐在座位上,有点犯困,捂着嘴轻声打了个哈欠。
陈野望一边看后视镜,一边毫无预兆地问:“今天束嘉烨过去,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师兄不是马上就带我走了吗。”林卓绵说。
陈野望没有结束这个话题的意思,像是觉得她的警惕性真的很低:“要是我没有,你知道他下一句会说什么吗。”
车里很安静。
“他会说,那你哪里长得软。”
男人的声音低淡清冷,因为疲惫尾音稍哑,面无表情地说着不太干净的话,却撩人得厉害。
林卓绵的手指蜷了蜷,她说:“你听见了啊。”
是指束嘉烨说她名字里的“绵”是软绵绵的绵。
还以为那时候他跟束文景聊得很认真。
这一段路的球形路灯坏了,视野昏暗,陈野望随手开了大灯,一滩柔和的光线照亮了平整的路面与远处的城市夜景。
林卓绵的耳边还回荡着他刚才的那句话,完全忘了那是提醒她的意思。
大概聪明的人都可以一心二用,陈野望可以边跟她说话边观察路况,当然也能同时顾着她跟束文景。
林卓绵突然“哎呀”了一声:“师兄,我想起来忘记去看你的房间了。”
是不怎么高明的转移话题方式,但陈野望还是搭理她了:“为什么要看。”
“因为很好奇。”林卓绵说。
陈野望在公路拐角转弯:“没什么好看的,我初中以后就很少回来住了。”
林卓绵坚持道:“那总会有你小时候玩过的玩具吧,不对,你是不是从小就开始看经济学的书了。”
陈野望说“林卓绵”,又说:“你要是害羞,可以不用说这么多话。”
林卓绵一下子失了声。
原来他看出来了。
她抬手碰了一下自己的脸,热的。
回到学校已经过了十一点钟,林卓绵有种自己是从童话舞会中归来的错觉,记忆自动过滤了不美好的部分,她想起的是后院的白山茶,天上的星星,和陈野望用好听的声音叫她绵绵。
本来以为周末陆冲社的活动可以再见到陈野望,但是他没有去。
林卓绵问了喻腾才知道,陈野望真的很忙,一学期参加不了几次社团活动,这学期来过的那几次还全被她赶上了。
“他导师又给他接项目了,估计之后到期末都不一定能来,得看有没有时间,我们到研究生阶段考试是少了,但是作业多,后半程基本每节课都是pre。”喻腾说。
所以林卓绵下一次见到陈野望,是在下一周的微经课。
因为他到教室的早晚比较随机,她至今也没有找到规律,所以已经很久没能坐到他旁边过。
下课以后陶教授先走了,陈野望在讲台上关投影的时候说:“课代表过来找一下我。”
林卓绵反应了几秒才意识到他在叫自己,周围有还没走的人好奇地回头看了看,说原来这堂课还有课代表啊。
旁边的同伴也挺惊讶:“老师和助教师兄不是没说过要找吗,怎么突然就有了。”
其实林卓绵也想问来着,虽然她之前没好好听课,但需要课代表的事情陶教授绝对是没有说过的,怎么后来她一说陈野望就同意了呢。
于是走上讲台的时候,她顺口就问了:“师兄,你之前为什么一直不找课代表啊?”
“因为对课代表的经济学素养要求比较高,找不到。”陈野望说。
林卓绵沾沾自喜道:“那照这样说,师兄觉得我在经济学上很有天分?”
陈野望拔掉电脑上的数据线,对折几次放进电脑包,扬了下眉道:“是我现在把要求降低了。”
第28章 因为我的美貌
林卓绵忍不住道:“师兄其实你不用每次都这么诚实的。”
陈野望说行:“那你挺有经济学天分。”
林卓绵:“……”
不如不说。
“你要不还是说你是因为我的美貌选了我吧, 这样可信程度还高一点儿。”她诚恳地建议道。
陈野望的表情看上去是有些想笑,他伸手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林卓绵的额头:“你就这么败坏你师兄名声,还因为美貌选课代表。”
这要是在家被林洛弹了脑瓜崩, 林卓绵早一巴掌招呼上去了, 但换了陈野望做同样的动作, 她就觉得他怎么样都好让人心动。
她摸了摸被他弹过的地方,又问:“师兄找我是什么事儿啊?”
陈野望反手用指关节敲了敲电脑的盖子:“周末跟我去院楼登一下上次平时作业的成绩。”
林卓绵具体追问了一下是哪天的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