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条件加起来, 众妖之宗国这两年的发展才会顺风顺水。
但这已是极致了。大妖建宗的确抬高了地位, 但他们也不再是能被除魔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的散修鬼怪妖精之流,而是成为需要被审慎对待、身后已有宗门荫庇的修派弟子。
除魔司下一任准正卿大人的到来给西荒送来了瞌睡时的枕头, 妖王小不听忙不迭就顺着梯子下来了。
西荒妖宗接旨, 麾下九卿长老之一的奉常长老亲自带队, 领一队人马赶赴定魔关支援。
刚认了干孙女的州牧大人连连点头,只觉不听是个知晓大义懂事的好孩子。
这位手掌一州权柄、忠心为国的封疆大吏摒弃了以往对修行世界宗派的偏见, 在暗地寄回京城的密信中把与妖王接触的过程详尽记录了下来, 对其称许有加。
于是在半个月之后,随着萧缇报回枢密院的奏折被批复, 望京台四院集合调动起大批精锐司卫赶赴定魔关的同时,除魔司新任正卿大人的身份便也落定了。
“你要不别去了,环琅州离定魔关不远,狼鹫脚程快,极速往返传讯也就一刻钟,你待在这儿指挥也是一样的。”
萧缇走过来,手环在她脖颈后,上滑捏住少将军两只毛茸茸的猫耳摩挲,“你不想我陪你一起么?”
猫耳耳翼只有薄薄的一层,上面布满了神经与毛细血管,最是敏感了。
轻轻摸一摸还好,要是像这样被拈住揉搓,满脑袋jsg都是被摩擦的沙沙声,猫妖尾巴舒展绷直,整个人都要软倒了。
可偏偏萧缇好像就是喜欢她的猫耳朵,喜欢摸也喜欢含着咬。
尤其是夜里,每次情.事过后,少将军的耳朵都湿漉漉凉飕飕的。
擦洗一顿忙活以后,大猫会跑去镜子面前翘着尾巴看看耳朵破皮了没有,然后回来就埋着头往萧缇怀里钻,一大只猫妖贴她胸口,非要美人抱哄着睡不可。
稻琼忍着想甩脑袋抖耳朵的冲动,仰头嗅吻她精致小巧的下颌,揽着腰将人搂紧。
“我想的,但我不愿你也跟着去赴险。
雾海诡谲,魔物残暴,能叫我爹亲自上表请援,促成朝廷颁布征调令号召天下修者齐聚定魔关共抗雾海,那关外局势就应当十分严峻了。
缇缇,不是我说话煞风景。
这一轮征调去定魔关的人,不管是接了命令,还是被胸中道义所驱使、愿为苍生赴难义无反顾,亦或只想借此晋身攀上青云之路……活下来的只怕十不存一。”
萧缇静静听着,松开了她的耳朵,转而抚上了心上人的侧脸。
这黏人的猫妖脸一歪就贴到她掌心任她摸,萧缇忍不住轻笑,转而坐到她怀里,捞起毛茸茸的大尾巴,用手指帮她梳毛,“那你呢?”
少将军歪着头,下巴搁她肩上,懒洋洋抱着她闲聊。
“我跟那些人可不一样,狼鹫主帅是我爹,定魔关内到处都是我旧日袍泽,妖宗若派人去,于公于私、于情于理我都当仁不让。”
“照你这么说,狼鹫守关,修行道各方势力压阵,我是望京台正卿,司衙领命前来督军,四院皆在边关,我又怎能躲在环琅州呢?”
“可是——”
“阿琼,我知道你疼我。”
她捧起少将军的脸,看着她剔透的琥珀色眼瞳柔声道:“但我必是要去的。”
“我有自知之明,资质受限,在内陆我还勉强有自保之力,若去了关外面对浩大的魔物就是累赘。
所以作为司衙主官,我不会乱跑的。
至于旁的打算,暂时还不方便与你讲。
我只能和你说,宗大人筹谋半生,就是想为朝廷和天下百姓除去那七宗蔑视苍生的毒瘤。
不管是因师父他老人家的遗愿,还是为了你、为了我这一身官袍,我都得跟过去。”
“再说……”她笑着圈住心上人的脖子,爱娇道:“我也想去西疆走一遭看看!”
那般苦寒的边陲之地有什么好看的?
四季天空大多数时候都是雾蒙蒙的,广阔的荒原之上黄沙蔽日,穿过扬沙浮尘的风卷,旷野四处零星坐落有几处军镇。
西疆是有人族聚集的大城的。
有高大的城墙及防风壁挡住沙暴,城中军民百姓大多时候也能安居乐业生活。
但临近雾海被魔气侵蚀过的房屋建筑往往都风化凋零极快,铁器物具也要时时换新,每年西疆各城单是耗在城墙等建筑日常维护方面的支出都十分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