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少爷第一天见面就把人看顺眼了,后边怎么看剩下的都是喜欢,把小南蛮子气得跳脚也觉得好玩。
月亮追不上就不追了,等到季暮自己发现人没追上来,站在原地等。
月亮慢悠悠地跟上去不想理他,季少爷没羞没臊的问他:“怎么了?追累了?累了你说呀,你说我不就等你了。”
“你走吧。”月亮脾气上来,这回不太好哄,“我不追了,我又不是不知道前院在哪儿。”
“嘿?”一听这话季暮不干了,手指头戳戳小南蛮子的脸,被人躲开,泄了气说:“我不就逗你玩一会儿嘛,怎么还真生气了。”
“是一会儿嘛?”月亮咕哝:“都耍我多长时间了,第几回了。”
第几回季暮真没数,小南蛮子也没数,俩人都心知肚明这不是第一回。想到留声机,他心中觉得别扭,手伸进衣服里从脖子上拽下来块黄玉,递给季暮。
“这个给你。”周望舒说:“总不能白拿你的留声机,我爸以前在庙里求的,说是开过光辟邪。”
季暮没拿,反倒在他脸上看了好一会儿,续而才问:“给我你舍得?”
那玉黄中透亮,看挂绳就知道他带了许久。
舍不舍得也就是一个物件,周望舒还真舍得。看季暮不拿,他收回手,“不要算了。”
如此一做,季暮直接伸手开抢。
边抢边想,从月亮手里拿东西回来可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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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唱片
“季铭,你哥怎么还没过来?不是让你去叫了嘛?”
姜淑龄前脚送客人离开,后脚回来问,季暮今天出来的速度着实慢,送人出去时就忍不住想,何先生这次过来没见着季闻言,恐怕还得来。她走回里屋,坐下端茶看见季暮和望舒一前一后往这边走,揶揄感慨,“你再晚一会儿过来,你小舅也该走了。”
这是嫌他走得慢了。
季暮走过去坐下,轻描淡写地说:“不至于。我小舅哪回来不住个十天半月。”他看向姜淑龄问,“妈,你让人出去给他买外边做现成的煎饼了嘛?不赶紧让人去买一会儿卖没了。”
姜淑龄让他一句话噎死,忍不住白他一眼。而后周望舒坐到季暮旁边,听见她说:“望舒,周愚说你上火了,怎么样,好点了吗?”
周望舒微微点头,“好多了。”
姜淑龄说:“北平天干,上火也正常,况且你才刚过来没多久,可能对天气还不太适应,实在降不下来火我让人出去给你买两副清火药。”
虽知姜姜淑龄是好心,可整天被人这么事无巨细的关照也会让人感觉不适。周望舒拒绝道:“不用了,已经快好了。”
这俩人一问一答,完全无视季暮的存在,季少爷觉得自己这会儿特别没存在感,偷溜出去也不会有人发现。
季暮插着俩人说话的空隙在屋里扫了一眼,问:“妈,我小舅呢?不是说已经到家了吗,人呢?真走啦?”
姜淑龄想起这个就来气,没给他什么好脸色。阴阳怪气地说:“你还知道你小舅来了呢?真在这等你,黄花菜都凉了。”
季暮“怯”了一声,黄花菜本来就是凉的。
姜淑龄不愿意理他,胖丫头过来收拾客人用过的茶具,季暮换个人问:“雁栖,刚才谁来了?还有我小舅人呢?”
雁栖侧脸看一眼姜淑龄,见她没开口的意思,说:“刚才何先生过来了,说想见老爷,舅老爷和周叔去东院放行李了,还住老爷和太太院。”
胖丫头没读过书,从小跟在姜淑龄身边长大,跟家里年纪稍长的佣人学的张口就是满清遗留下来的老旧称呼。季暮从前试图给她掰过来称呼,结果折腾俩月徒劳无功,这丫头三两句话就能回到原点,后来季暮干脆放弃了。
季暮又问,“哪个何先生?”
胖丫头摇头,哪个何先生雁栖哪儿知道,这话问一个没读过书,平时又不爱出门的丫头不是强人所难嘛!
姜淑龄白他,没好气的道:“还能哪个何先生,北平办事处那个呗,也不知道来家里找你爸干啥,准没好事。”
多事之春,哪来的好事。
‘好事’两个字说完,大门口就浩浩荡荡走过一批人,距离太远,看不清人,只能知道一群人都穿着黑衣服。
姜淑龄看着门口问:“外边又干嘛呢?这么吵?”
季忻翻白眼,“还能干嘛,闹事呗,这个月又开始折腾起来了。”季家这个不省油的灯,一碰见外边闹事,格外省油,省油的同时还能嫌弃别人两句。
姜淑龄闻言看向季暮,后者像聋了一样没有反应。她就怕季暮跟着一块冲出去惹事,季暮没反应反倒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