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了师傅心上人+番外(83)

玉岁心都浸在欢喜里,没有注意到邵宴宁的反常。马车停在府邸门口,待见到阿娘的那一瞬,玉岁已经泪流满面了。她已经有六年未见过她的阿娘了,但阿娘依旧如同记忆中的模样,温柔的指尖,芬芳的怀抱,在玉岁扑进她怀里时,阿娘嘴角的笑意正好。

“岁岁长大了。”

“有没有想阿娘?”

“不要哭,有阿娘在。”

玉岁心中残缺的一块,轻轻地被拼接完全。

“阿爹呢?”玉岁激动之余才想起什么,但她没有看到她爹的身影。

“你爹有要事先行,待忙完了便来看你。”阿娘笑着,眉眼间隐约哀愁。

玉岁小小地抿了下唇,她知晓着,就如同当年留在京城的原因一样,阿爹自有他的缘由和无奈。她牵着阿娘的手往庭院走,长长的桥,桥下水池映着身影。

邵宴宁就站在桥那头,他似是等待。晃晃坐在桥中间,歪着脑袋看着她们。

“阿娘,这便是宴宁。”玉岁像炫耀一件宝物似炫耀道。

“夫人。”邵宴宁低眉行礼,他没有坐在轮椅上,而是站在那头。玉岁常念叨她娘亲,一个能同夫君镇守边疆一座孤城,忍受无尽荒凉的女子,不单单如表面看上去那般温柔内敛。

玉岁的娘亲柔和着眉眼,她道:“邵公子,之后时日里多有叨扰。”

“不敢。”邵宴宁直起身子,微微侧身,“岁岁常想念夫人,如今夫人入京,自有许多话要同她说。客房已备好,舟车劳累,还请夫人先歇息。”

玉夫人微微笑。

玉岁同她阿娘离开时,忽凑到邵宴宁身边,她摸了摸他衣袖下冰冷的手,小声道:“我先陪陪阿娘,你快进屋去,天冷。”

邵宴宁感受到她指尖的温热,这温暖是将熄未熄的碳火。他还未说话,玉岁又一溜烟地跑走了。他看着玉岁离开,直至母女二人的身影消失不见。

才站了这么一会儿,腿又有些疼了。

这是玉岁最快乐的时光,赖在阿娘身边。她有说不完的话,这些年不曾相见的岁月,她的爱只增不减。她枕在阿娘的腿上,阿娘用手抚摸她的发,总是含笑应她的言语。

玉城似乎很忙,几天后才挤出时间去见他的岁岁。离开的时候那么小,现在已经成了姑娘家了。

玉岁扑过来抱住他时,玉城的心都是暖的,他还像小时候一样将她抱起来转圈圈。玉岁笑得很开心,她的裙摆在空中泛起波浪,欢喜从眉眼都沁出来。

赴京只一月,太后宴会结束后,十二月如期而至,京城又下起雪来。

玉岁同阿娘去清寒山寺祈祷求福,路上看到很多乞丐。玉岁默默放下窗帘,于是她跪在那座大佛前,她很虔诚地许了两个愿望。一愿邵宴宁病情好转,二愿寒流快快过去。

她慢慢不再喜欢雪了,下雪意味着寒冷,饥饿与死亡。

离别终究到来,玉城和夫人要归程了,守城将军非召不入京,更何况如今战况频发,京城却依旧陷在醉生梦死中,哪管周遭兵荒马乱。

玉岁送阿爹阿娘离开,她攥紧阿娘的衣袖,一直攥到阿娘要上车。她知道她该懂事,她该让阿娘离开,可是这一别离,再相见怕又是六年之后。

玉岁死死咬住下唇,眼泪似珍珠无声下落。阿娘抬手,芬芳的手帕轻轻拭去她的泪。

“岁岁。”阿娘依旧温柔的声音,“莫怕,离别是为了再次重逢。”

有冰冷的手覆盖她的手背,将她攥住阿娘衣袖的手指慢慢掰开,一根一根,再稳稳攥紧自己的掌心。邵宴宁握紧玉岁的手,十六岁的少年已经高出她一头多,她需仰头才能看清他神色。

邵宴宁没有说话,玉夫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少倾,微微颔首。

他们似乎交换了一个秘密。

玉城皱着眉头还想说些什么,最终叹息一声,无奈又宠溺地揉了揉玉岁的脑袋:“天塌下来有阿爹顶着。”

送别阿爹和阿娘后,玉岁消沉了好几天。但玉岁又是坚强的玉岁,她抱着晃晃又来寻邵宴宁了。

在看到邵宴宁房间的窗户还开着,她几步上前关窗,在邵宴宁目光看过来之前,她搓了搓手道:“是岁岁冷。”

邵宴宁坐在火炉旁,他径直坐在地上的毯子上,一条腿曲着,手搭在腿上,靠在身后的桌沿。发髻散着,倒有几分恣意。

玉岁为他披了件披风。火光将彼此的面容都氤氲成温暖的模样,偶尔有噼里啪啦的碳火燃烧声,晃晃学会和邵宴宁保持一个恰当的距离,在双方都不亲近又不厌恶的距离,它前爪合并,将脑袋担在爪子上。

“我讨厌分离。”玉岁依偎着邵宴宁坐了下来,见和他没挨着,又往他身边移了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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