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的态度,先声夺人指责对方:“难道你想跑抛下我,一个人回去?”
“不是吧,游鹤鸣,你怎么是这种人?我们都有这么深厚的革命友谊了,你还想一个人跑路?”
“太过分了。”
游鹤鸣连忙摇头:“我没有。”
听盛骄越说越奇怪,游鹤鸣脸上有些血色,红着耳朵喊她:“盛骄。”
盛骄问他:“那你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嫌弃我了吗?要和我分道扬镳吗?”
游鹤鸣抿直嘴角,凤眼里都是雾:“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轻而快速地眨了眨眼睛,又说道:“明明是你自己......”
明明是盛骄做出的决定,是盛骄想做出的决定,只是最后又了。
中途因为什么而发生了改变,他不得而知。
他满眼的控诉:“你分钱。”
盛骄摇摇手指,掏出离开时大队长给他们的物资购买介绍信:“你看,我们有物质介绍信,中途还能继续下车搞几波大的。”
这可是火车上的生意。
再让老爷子给她们开几封介绍信,只买最贵最畅销的东西,揣在身上,在火车站口就卖掉,然后继续上车跑路。
火车站是流动性最大的地方,谁也抓不到他们。
多好的生意啊。
这个时候怎么那么多商机呢?
游鹤鸣这才伸手把钱拿了过去,却也只是拿了两百,说:“够了。”
盛骄说:“不够。”她把钱都推过去:“你还要买路上用的东西,给章老头子的谢礼、两瓶酒给周大贵、几件衣服给盛迎递,给大队长他们的谢礼,最重要的是我的阿胶配料、护发配方、吃的燕窝、银耳、虫草......”
盛骄越说得多,游鹤鸣表情越轻松,他撕下一张草纸,把她的东西一一记下来。
离开之前,他转过身来,想问些什么,最后只是喊了一声:“盛骄。”
盛骄站在原地,眉眼疏朗,勾起嘴角笑了笑:“还没开展丹参的用途,等着,我带你回去捡黄金。”
游鹤鸣眉眼舒展,弯着眼尾:“嗯。”
*
谁也没有再提起过这天的事情,像是把它轻轻地揭了过去,放在心底最深处。
游鹤鸣只是偶尔看向自己已经结痂的手掌心,那时的痛楚似乎还残留在脑海里。
.......
盛骄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很是快活地和老爷子贫嘴:“老爷子,您一个人待在家里不无聊吗?”
“这一手高超技巧都无用武之地了。”
章老爷子重重地哼了一声,十分骄傲地仰着头:“老头子有的事情做。”
盛骄把他的大字放在外面晾干,蹲在一旁迟疑道:“不会是医术倒退了吧?”
章老爷子迈着小短腿追着她打:“你来你来,你躺下,今天我给你扎个对穿,让你看看老头子的医术有没有倒退!”
盛骄一边跑一边贫:“关我什么事啊?”
好几天后,盛骄再一次找上了首都体育馆。
现在她都成了体育馆的熟客,手上不用介绍信就能直接进去,好多运动员和工作人员都认识她了,招手打着招呼。
还不忘和后面的游鹤鸣交谈:“小伙子腿伤好了啊?”
“是不是又长高了?”
“好小子。”
“盛骄同志,来找书记吗?这边呢。”
她施施然地坐在书记的办公室。
这一次她是真的有事要找张志书记帮忙了。
张志书记看向游鹤鸣:“小伙子腿脚好了?不错啊。”
游鹤鸣颔首点头:“谢谢书记关心,已经全好了。”
张书记又问盛骄:“说吧,是不是又给我来送什么好消息了。”
实在是这丫头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回回来都是给他带个不错的好消息,弄得他都不好意思了。
当初那事实在是办得太漂亮了,就连大领导就在过问。
小丫头送过来的法文原版照片,现在还挂在楼下的优秀告示栏里面呢。
每次搞活动的时候,就有人这件事,又能好好地和人家介绍介绍。
他心里头那个得意和舒服呀,这些月都是抱着保温杯,时常在照片底下欣赏自己。
助理在一旁给几人上了茶,盛骄点头:“谢谢。”
她喝了两口茶,这才笑着说:“这一次是真的有事要请您帮忙。”
张书记嘿了一声,嘴角笑意不减:“请我帮忙?不应该是我答谢你吗?”
他可一直没找到机会感谢盛骄同志,回回都是得了好处,想做些什么的时候,盛骄同志已经离开了。
哪里曾想到,盛骄想要的早就已经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