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骄率先跟随张书记说话:“书记说得对,我们还得靠您带领,在您的领导之下,带着大家去看一看世界的风采,把我们中国博大精深的文化都传输到世界去。”
场面话和漂亮话,就是这样,车轱辘来车轱辘去,最重要的是说到人家的心坎里去。
盛骄就这样,一步步地进入到了张书记的旁边,和他一起观看整场比赛。
李惠坐在看台之上,暗自吃惊,问旁边的姚秀越:“秀秀,你知道这位盛骄同志的来历吗?”
姚秀越正看着比赛,她瘪嘴道:“妈,你不是说这样的家室,不可能让我把底子探出来吗?”
李惠说:“你妈这不是在吃惊吗?你瞧人家,和张书记平起平坐啊。”
或许盛骄有什么考量,才没有和张书记说那小同志的事情。李惠不知道其中内幕,只晓得盛骄要给那位小同志治腿的人情,最终还是落在她这里。
等到退场离开的时候,李惠的姿态更加亲热起来,恨不得挽着盛骄的手往外走。
“妹子,我们这就过去。”
“早点看,对这小同志的伤也好。”
张书记看李惠过来亲亲热热地和盛骄说话,他说:“嘿,我们翻译官事情还挺多。”
盛骄笑了一下:“张书记你这打趣我呢,我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肯定得先听您的吩咐。”
张书记也知道这不是自己的人,但听她说话就是舒服,摆手道:“你去忙吧,我这边不耽误你的事。”
李惠笑着说:“张书记,那我可把人带走了。”
张书记还认得她:“你这个不是纺织厂李厂长吗?快去吧快去吧。”
盛骄客气地和张书记告别,带着游鹤鸣往李惠那边走去。
她们是骑着自行车过来的,现在多了盛骄和游鹤鸣两人,李惠说道:“妹子,你去秀秀车上,我搭着这位小同志走吧,这样快一些。”
游鹤鸣嘴角抿直了一下,有些沉默地站在一旁。
盛骄其实很好奇这个时代的自行车,但不是现在这个时候。
尤其是已经说明过游鹤鸣腿脚有伤的事情。
她站在旁边,嘴角带笑,眼里却平静:“惠姐,你们在前面带路,我们可以坐计程车。”
在不远处就有计程车的站点,从这里走过去就能坐上计程车了。
李惠看了眼他们,有些迟疑:“这?”
盛骄嘴角笑意不减:“不用担心跟不上,四个轮子的比两个轮子的车好使。”
“尽管在前面带路就好。”
李惠和姚秀越骑了两辆自行车,这下子就算是想一起坐车也不成,这自行车不知该怎么放。
难不成还锁在体育馆里吗?
姚秀越不懂他们为什么迟疑,说道:“妈,这样不好吗?”
“就让姐姐他们去坐车啊。”
李惠暗自咬牙,这个丫头不懂,要是这样做了,她堂堂一个纺织厂的书记,不就成了带路跑腿的。
但她也知道自己是心急做错了事。
不应该这样子安排。
盛骄笑着应下:“秀秀说得对,我们就先过去坐车了。”
李惠只能呐呐说道:“这样也好。”
“那你跟着我开就行。”
盛骄对着游鹤鸣微扬下巴,这一眼说不出的神采飞扬:“走,上车。”
游鹤鸣抿直的嘴角缓缓上扬,他们走到计程车那边去,一起后座上,低声应道:“嗯。”
游鹤鸣其实长得高大,坐在后面有些憋屈。
但没有办法,他不会自行车,而且腿脚又受伤了。
李惠和他们也不是什么特别亲密的关系。
各取所需而已,不能要求别人太过体贴体谅他们。
他们能取到自己应有的东西就行。
至于李惠自己会怎么想,就与她无关了。
而且也不妨碍盛骄在合作的时候,从李惠这里取到更大的利益。
在刚开始的时候,计程车被当作资产阶级腐朽生活而遭到批判,但人生活,工作,很多时候就是要出行方便,计程车是为了解决人民的需求才出现的。
在70年代初的时候,计程车又陆陆续续回归到生活中来。
只不过现在的计程车不像是后世那样招手即停,而是定点候客,她们需要去站台找车,司机接单载客。
是一种预定的形式,司机接客结束后又要回到站点去。
所以李惠骑两辆自行车过来,实在是太不仔细了。
盛骄想,要是她去接待外宾,就会考虑到方方面面。
尤其是现在北京的路况并不算很好,他们还要弯弯绕绕往巷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