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意义上这不是游轮,而是海运邮轮。
大船浮在波澜的海面上,船身摇摇晃晃。
她倚在栏杆边缘,笑着看向四处飞翔的海鸥。
游鹤鸣似是无奈地勾唇,说道:“小心掉下去。”
盛骄比划着栏杆的高度:“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掉下去的。”
游鹤鸣说:“还有不一般的情况。”
原以为盛骄会反驳自己,却不料她认可地点头:“确实。”
“在船边上要小心。”
其实入冬之后乘船回去并不是一种很好的选择,甲板上的风严寒,盛骄还在甲板上享受着吹风。
游鹤鸣的头发也长长了,碎发搭在额前,走到她旁边来。
轮船下两侧泛起白浪,层层叠叠,奔赴远方。
没吹一会儿,盛骄就缩着脖子抱臂直喊:“冷死了。”
游鹤鸣凤眼微弯,眼里闪过笑意。
盛骄早就没形象了,抓住游鹤鸣的手臂,哆哆嗦嗦喊道:“快进里面去,人都要冻僵了。”
游轮很快,是一种和火车截然不同的交通工具。
在浩瀚无垠的海平面上前行,颇有乘风破浪的豪情。
盛骄托着下巴看向窗外蔚蓝的海浪,低声呢喃:“所以,怎么就从游轮甲板上掉下去了呢?”
第38章 回程路上
沿海的海鲜, 南方的水果和蔬菜,就连那不一样的衣服款式,都是北方所稀缺的东西。
盛骄......
她真的很馋啊。
每到一个地方都会觉得自己错失很多财富。
“小伙子, 你们的这是什么鱼干啊?怎么没见过。”
“这是海鱼干,一些鱿鱼干和海鱼海虾干。”
“海鱼干是怎么卖的啊?”
游鹤鸣面不改色, 说道:“我们不是来卖海鱼干的。”
盛骄抄着一口听不懂的方言,说道:“说什么卖呢?大哥你这边的橙子是怎么回事啊?怎么都烂到地里了?”
她的方言比游鹤鸣学得好, 尤其是南边这边的方言。
游鹤鸣有时候会问她怎么什么方言都会。
盛骄只是语言学多了,就会了很对语言的小技巧。
多听几次对方的说话习惯,就能学得八九不离十。
最开始只是在和一些老板聊天的时候,尝试着用过对方的家乡话, 没想到收获了不可意料的惊喜。
大哥苦笑道:“俺们这里路不好走,这橙子甜得很呢,但是没有厂子来收, 除了自己吃就没什么了。”
以前的时候村里种了大片的橙子树,都是挑着担子出去卖橙子, 但这几年不准做私人生意。
只能偷偷地来, 自然浪费了很多。
要做果酱或者是罐头,要用到大量的糖和密封罐, 这里根本没有糖。
大哥说着说着,从树上摘了几个橙子下来, 热情招待:“妹子,你也尝一个, 清甜。”
橙子皮很硬, 要用到刀来削。
“谢谢大哥。”游鹤鸣把橙子接了过去, 直接用手来拨开一个递给盛骄。
这橙子皮硬实,自然有硬实的好处, 方便运输,也方便带出去。
要是砂糖橘和草莓那种东西,没点运输道路,谁敢弄啊?
保质期短,还容易磕坏,温度高了不行,冷了也不行。
盛骄笑着说:“大哥,你们村子里把橙子卖给我吧,我正好带回去给厂子里的工人。”
“马上就要正月过年了,那边可没什么水果吃。”
“我这海鱼干就送给你了。”
汉子很是诧异:“你们要买橙子?怎么带出去啊?”
盛骄指着游鹤鸣:“这小伙子有力气啊,搬两箱回去。”
游鹤鸣眉眼清俊,没有说话,只是眉梢微挑。
汉子乐了,说道:“你要买多少,俺们给你背出去吧。”
“这橙子又不值钱。”
他们这边的人从小就是吃橙子长大的,以前还搞过什么种植业,但山路崎岖难行,搞不起来。
这橙子长了又落,落了又长,多得哼。
盛骄他们=从码头那边下船,又走了水路,然后在县城的废品站里面,租了人家的三轮车一路开过来。
盛骄直起身子来,把手上的橙子拆了放入嘴里。
他们这边橙子多到直接烂在地里,有的地方却在冬天吃不到水果。
不过在这个时候,水果确实是一种稀罕的物件。
很久之后才会听说这片地方的橙子,出名也只是范围地在自己省内打转,没有传到外面去。
还是某个合作商给她送过,她才在路过的时候过来看一看。
勤劳的农民们收着这块地,终于等到了拨开云雾的一天。
汉子搬着两箩筐的橙子放在三轮车上,每一箩筐都是满满当当的,黄灿灿地摞在一起,最上面的几乎要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