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她释然了。
房思容抬起眼眸,居高临下地说:“傅宜堂,上次你吻了我打算拿什么还?我们得以物易物吧,更何况初吻对女孩子来说这么珍贵!“
这段话经过组织之后,从她的嘴里冒出来,像键盘敲出的字逐个逐个地钻进傅宜堂的耳朵。
房思容的眼底有清浅的液体在浮动。
徒然,一个带着怨恨的浑圆就落在他结实的胸脯上。
他满脸享受,因为房思容的这一个拳头就像在撩拨他一样。
不但没有打疼他,反而让他越加猖狂,激活了那个凶恶的他。
只是傅宜堂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趴在桌上,嬉皮笑脸地说:“以物易物啊?这个简单!”然后他就闭上眼睛,等着房思容翻牌,“那你快吻我吧!男孩子的初吻也一样珍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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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前功尽弃。
房思容怒火中烧,咬着牙说了句:“屡教不改!你是不是还没有‘断乳’?”
“我就是一名还没‘断乳’的初中生。”他运用着《中学教育学》那本书的知识,侃侃而谈,“初中生的身心发展处于从童年期向青春期过渡的阶段,主要特点是半幼稚、半成熟、变化大、起伏大。”
要不是看在傅宜堂刚做完包/皮环切术的份上,房思容早就一脚踹过去了,她不会这么优柔寡断。
真的是养虎为患。
突然,他一秒从轻浮切换为持重,慵懒的叫了一声:“思容。”
房思容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有一说一,傅宜堂这个人很会营造紧张感,不去拍悬疑剧真的太可惜了。
正当房思容在想用什么手段招架他的时候,傅宜堂的一段话让她一筹莫展。
“我们可以试试吗?”
这么直球的吗?
房思容仿佛中了一枪,此时一颗锋利的子弹正穿过她的胸膛。
没想到你居然也有这么卑微的一面。
房思容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像是坠入了一个充塞着甜蜜的漩涡。
但她不会上当。
“房思容,清醒点!”
她在心里念念有词。
房思容耸了耸肩,“趋利避害是人类的本性知道吗?我每隔不久就会把一些不太重要的人拉黑。”她一字一顿地说:“恭喜你中奖了!”
说完,她就拎起电脑包,头也不回地跑了。
傅宜堂叫住了她,“房思容,虽然你的世界目前超负荷暂时容不下我,但我一定会用一种你情我愿的方式,恰如其分的走进你的心。我要让你像团棉花糖一样彻彻底底的化在我热乎的世界,成为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成为我的甜蜜供应商!”
傅宜堂双手插兜,一副十分嘚瑟的样子,吃准了房思容会回头,扑到他怀里。
但房思容这一次没有回头,只是嘴角抽了一下,感动的一塌糊涂。
傅宜堂大喊着说:“我在你的世界还没有坐热呢,就被你赶走了!你是有多不待见我?”
不是不待见你,而是要考验你。
房思容一路小跑,连门都不敲就劈头冲进白椴的宿舍,白椴躺在床上追最近热播的《花千骨》,哭得稀里哗啦。
“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房思容气喘吁吁,许久之后才缓过来,她环顾了一下,确定房间没有旁人存在,才说:“我被傅宜堂表白了!”
骇人听闻,白椴扔下薯片,直接从床上蹿下来,心急如焚,有种剧里磕的CP在现实中官宣的感觉,“后来呢后来呢?”
“后来……”
后半段像是被吃掉了一样,许久才缓缓地吐出来,“被我……拒绝了!”
白椴非常震惊。
“我的傻大姐啊,你怎么就拒绝了呢?傅宜堂多好的一个人,母胎solo,可遇不可求,绝无仅有。你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呢!”说完,她戳了一下房思容的额头,有点恨铁不成钢。
母胎solo,可遇不可求,绝无仅有。
房思容噤若寒蝉。
“说说你拒绝他的理由!”白椴吮了吮手指,上面还有薯片的调味剂。
“我觉得自己有点配不上他,我觉得现阶段的自己还不够优秀!”
房思容悻悻地说。
“思容,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看不起自己!如果你都觉得自己不够优秀,那这个世界上的普信男和普信女情何以堪?知不足而进取,未必是一件坏事,反而我觉得你这个心态挺好,人要知道自己不足,了解自己,才有更多进步,才会更加努力。”
可这些道理谁都懂,房思容把她的话撂在一边。
“而且我还觉得傅宜堂这个人有点不正派,有点像海王。我不喜欢那种没有分寸感的男生,他给我的安全感还不够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