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在旧梦里(18)

作者:一口咖喱鸡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傅宜堂像是在看一出荒诞的喜剧。

孙总怒不可遏,手臂上青筋毕露,把盛着茶的杯具重重地摔在地上。

于是那个杯具摔成好几瓣。

傅宜堂搞不懂那个杯具到底犯了什么错,他的心也跟着那个杯具一同落下去摔成好几瓣。

傅宜堂没有连夜折回醒州,而是住在嫁到广州的姨妈家里。

夜里,他辗转反侧,了无睡意。倒不是因为住在姨妈的家中,躺在一张偌大的床上而感到陌生,而是他一直都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把实情告诉房思容,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网络作家。

告诉她,你可能看过我写的小说。

告诉她,你可能看过根据我小说改编的电视剧。

告诉她,片头片尾编剧的那一栏是我!

八年了,公司不仅将他包装的很好,也将他保护的很好。

就差把他锁保险柜里了。

除了公司的全体职员,还有自己的父母,几乎没有人知道他是在网文界大红大紫的作家,乃至一路追随,一本一本买他书的拥趸。

他在网文圈就像谜一样的存在。

他的身上没有公众人物的光辉,也不会像其他作家一样受到外界的过分关注,很多陈年旧事都被挖出来。

其实傅宜堂很喜欢这样。

喜欢默默的在这个世界上生活;喜欢默默的存在着;喜欢默默的耕耘;喜欢默默的写着自己的小说,对所有事物不予置评。

但他现在很彷徨,虽然他已成竹在胸。

夜降的越来越深了,时不时能听到几声小区楼下传来的狗吠和婴儿的啼哭。

傅宜堂毛焦火辣,起身走到阳台,白天一直被太阳炙烤的地板还没有全然褪去热度,恍若一脚踩在刚刚烧热的油锅上。

姨妈照料着的花儿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越加娇艳欲滴。

空气如挺括的素描纸一般,被一双灵巧的小手涂满了馥郁的花香,迎面吹来的风夹杂着几丝温热,像是摁了吹风筒的热风档。

他毅然决然的做了决定,他必须履行那份保密协议。

干脆一点,不告诉她了。

忙着忙着竟然将那个醒州姑娘给忘了。

23点。

寝室刚熄灯。

傅宜堂试着发信息给她,果然还没睡。

[我刚洗好澡,棘手的事处理完了?]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房思容按捺不住,于是便问了傅宜堂。

[处理完了,明天一早的机票,还没睡?]

[我只是想知道你说的那件棘手的事到底有多棘手!]

[你真的想听?]

傅宜堂似问非问。

[不然呢?]

假想中好像有把刀架在傅宜堂的脖子上。

幸好他居安思危。

[其实我是来广州做包/皮/环切术的,我想你们女孩子应该不太懂。我的姨妈在广州的XX医院工作,还是泌尿科的主刀医生,所以我对她比较信赖,就想着来广州把这个手术做了!]

溢出屏幕的尴尬和难为情把房思容淹没。

那个海洋没有水。

只有尴尬和难为情。

傅宜堂打完这段字后如释重负,好像把紧攥着的压力一股脑儿放下了。

房思容非常的羞涩。

谁承想傅宜堂这个人这么实在,直接抛了一条时长53秒的语音过来,像是恶作剧上瘾。

房思容无所顾忌地点进去,不知道这句语音潜在着的危险。

[还需要我普及一下有关这方面的知识吗?其实包/皮过长就是……”]

少儿不宜。

房思容觉得再往下听就是收费内容了,再往下听她整个人都要变得污秽了,于是她把头蒙在被子里,回了句:[不必了,你这段时间好好休养吧!晚安!]

她只能说庸人自扰。

翌日,傅宜堂回到醒州。

白椴做了一回月老,和傅宜堂互换了位置。

可傅宜堂屁股都还没有坐热呢,就被房思容赶走了。

傅宜堂也嘟嚷着说:“我在你的世界还没有坐热呢,就被你赶了出去!你是有多不待见我?”

整个上午房思容和傅宜堂没有半句交谈,倒是傅宜堂一直在阿谀奉承。

他也有点懵,明明昨天晚上还聊得好好的,怎么脾性一下子就上来了。

放学的时候,房思容拉开电脑包的拉链准备码字,他却来招惹房思容。

“喂——”

房思容板着脸,对他不理不睬。

他一时想不起来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就胡乱的说:“还在气头上?我跟你道歉还不行啊!对不起,房小姐!”

就像是遇到一道不懂的题,随意写了个答案,等发卷的时候才发觉竟然被自己蒙对了。

说白了,就是察言观色占了上风。

纵使那是非常敷衍的语气,她体悟不到真情实感。

但房思容还是挺欣慰的,至少他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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