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屹居高临下,冷眼看着她:“你又一次骗了我。”
郁欢说不出话来,只能一次次解释:“我的确见了他,可我们什么都没做。”
“你打算做什么?我的话你又当听不到。”
郁欢不理解,为什么每次扯上周景辞,时屹都会这样:“你到底怕什么?我是人,是活生生的人,就一点社交都不能有吗?”
时屹被这句话激到,一把握住她的脖颈,死死按在墙上,眼中带着赤红 他偏激到了极点。
“确定还要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
他力道不大,只是单纯的想掌控住郁欢,可气势铺天盖地,压的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她也不想反抗了,眼中灰蒙一片:“你要怎么惩罚我?打我还是又强迫我呢?这次是在哪?阳台?车里还是就在这?”
可时屹却扬唇一笑:“我怎么舍得打你,倘若玩坏了,往后我拿什么消遣呢?”
第66章 你知道怎么让我高兴
要知道,郁欢擦破个皮他都会心疼好久,整日注意着不能落疤。
这么好的皮囊,怎么能有污点呢。美玉,讲的就是个通透。
他手一挥:“去吧,让这位郁先生好好听一听,千万别忘了,每天三次,一次都不能少。”
助理得了指示拿上耳机就要去开门。
郁欢发疯一般的挣扎,可惜被时屹死死扣着,一切全是徒劳,她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助理进了屋,又看着父亲戴上那副足以让她崩溃而死的耳机。
她绝望至极,泪像是失禁般滴滴坠落,明明在大口呼吸,为什么还是觉得窒息呢。
时屹紧抿着唇,一双眸子没有半点情愫,冰冷一片。
“郁欢,即便是死,你也不能背叛我。”
郁欢张了嘴说不出话来,隔着水雾,连时屹的样子都看不到了。
“放心,我会好好养着郁江野,一直等他自然死去。”
他就是恶魔,轻而易举的能将她的心捏的粉碎,而皮囊成了空壳,如游魂在世间游荡。
郁欢几乎要脱力,她哭的厉害:“为什么,时屹,你告诉我,到底怎样才能放了我,好累。”
她哭的说不出话来,瘦弱的脊背轻轻抽搐,无助又可怜:“让我死了,好不好,求你了。”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她和父亲,要承受这么多的痛苦。
一时间不知道该心疼父亲,还是心疼自己了。
她明明没有做过坏事,年少时没感受过母爱,成年后最好的朋友又因为自己而死,后来又遇到了他。
时屹不为所动,心冷硬如磐石:“你以为死了就解脱了?”
他摇头:“不会,就是死了,你的骨灰也只能留在云枫,日日陪着我。”
郁欢身体在颤抖,几乎要喘不过来。
时屹不会打她,也极少骂她,可他要真想惩罚郁欢,一定能让她生不如死。
那是从心理精神上的打压,让她觉得,只有死了才是解脱。
可明明昨天,两人还水乳交融,他温和的爱抚自己,在疼的时候会吻她,在她累的没力气时会帮她一点点洗干净,对着一点淤青会心疼半天,呢喃着没控制住力气又大了。
可为什么,他又变得这么陌生,拿刀子在自己身上猛戳呢?
她不知道,也不明白,只是难过又绝望。
周景辞不是洪水猛兽,她是自己暗淡枯萎的生活中唯一的光,是身处崖底的她唯一的救赎。
于时屹而言,周景辞又是什么?
郁欢不知道。
一直到回了云枫,她仍然没有从巨大的痛苦中抽离,宛如被抽干灵魂的瓷娃娃,在悬崖岌岌可危,随时有粉身碎骨的危险。
她不肯进屋,只是在海棠树下发呆,看着清风拂过,花枝摇曳,花瓣片片坠落,落的她满身都是。
四月初的天气算不上暖和,加上今天有风,郁欢只穿了件单衣,在院里显得孤寂落寞。
保姆在旁边看着,觉得她分外可怜,从屋里拿了外套想去帮她披上,一旁的时屹接了过来:“给我。”
保姆将外套递过去,顺口说了一声:“太太看着心情很不好。”
真是奇怪,去之前还欢天喜地的,怎么回来就成这样了。
时屹眉眼淡漠的睨她一眼:“谁允许你喊她太太的?”
保姆一愣,没想到这刺也能挑,不过也知道豪门里那点破事,连忙改口:“不好意思先生,是郁小姐,我刚刚说错了。”
“这屋里没有太太,只有个见不得光的情妇,”他看向树下单薄的身姿:“她自作自受罢了。”
保姆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明白了先生,我去做饭了。”
时屹点头,拿上外套出了门,步步靠近。
郁欢竟一直没发觉,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衣服已经到了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