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砚山手札+番外(10)

作者:我才没有笑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好吧。”见劝不住,洛琴生似乎不愿多说了。他随意地点一点头,重新眺望向远方,道:“来世见。”

宁礽:……

···

都已经转过弯看不见山门,宁礽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何秋行在一旁,道:“有蹊跷。”

“确实。”

宁礽腿长,一步能跨四阶青石板,脚步比一般人轻盈灵动许多。

每一步都有流云在他脚下聚集又散开,湿漉漉一片。

他转过身倒着走,耳坠上的穗子飞起,打了一个旋儿落下,身上环佩叮咛悦耳。

何秋行的心也跟着轻微荡漾。

只听他道:“桂花粘六月才有,这天寒地冻地,他哥往哪买桂花粘去?”

何秋行却不觉得宁礽关注点跑偏,目光从耳坠上移开,沉吟片刻,道:“他的眼睛……不聚焦,眼神飘忽。”

宁礽眉眼皱巴出浅纹:“没错,如果没有接触过,还以为他是个盲者——可他确实看得见呀!洛琴生一定知道我们不知道的什么东西。”

“还有!”宁礽语锋一转,扯着袖子要捉寒砚来打,“你怎么搞的!之前不是很高冷吗!你看看你见着人家就往人家身上扑!瞧你那不值钱的样子!”

寒砚吓得嘭地一声原地消失,不愿意出来了。

正说着,视野豁然开朗,二人来到半山腰的山庄。

猩红的灯笼在在门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宁礽又想起山门上的吊死鬼。

流云被寒风推开,露出一角冷月。

宁礽再用令牌施了一个侦查咒,测了一下周围是否有邪祟,令牌依然亮了几下就灭掉。

不对劲,怎么都不对劲。

整个望舒山庄,过于安静,鬼鸮有一声没一声,像在叫魂。

空气也异常湿寒,似乎一伸手就能掐出一把水来。

犹豫半晌,宁礽拨弄着断裂的门锁,不知是否该不该推门。

一抬眼皮便看到何秋行从容平宁的眼神。

忽然间,宁礽觉得,就算下一秒门后有什么东西暴起杀死自己,也没什么关系。

大不了跟何秋行一起挂在山门上,并排,风一吹还能我碰碰你你碰碰我。

这么一想,宁礽撩唇笑了。

“笑什么?”

见宁礽笑,何秋行也跟着轻笑一声,他好像知道宁礽脑子里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推开门,道:“有我在,死不了。”

推门的瞬间,干涩生锈的承轴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像是用一根穿了土线的粗针在心上缝缝补补,末了拆线还留下针孔与伤疤。

糙涩的摩擦差点让宁礽两眼一翻就地昏倒。

林间惊起一片黑影,高鸟扑腾着翅膀争前恐后地逃了,宁礽嘶了一声:“这声音……”

何秋行走上前,干脆利落地抬手在虚空中一按——流金阵法在脚下发出夺目的光彩!

守阵大开,在空中结出一块布满文鳐逐凤纹的金色屏障,将方圆百丈的活物皆隔绝在外。

·

干什么事前先大开守阵,是豆砚山的典型作风——也是其余仙家诟病的关键。

别家的守阵以“守”、“护”为主,而豆砚山守阵的重点是:五行之内,不经阵主同意,无论人还是物,里面的出不去外面的进不来。

何秋行这阵一开,若一会儿有别的仙家前来调查此案,那只能在外面排队等着。

·

整个山庄只有一间四面通透的堂屋,正中央挂着一块写有“寒柳堂”的牌匾。

“寒柳堂”写得歪歪扭扭,牌匾像是摔过,缺了一小块。

入眼皆是萧条冷落,残破颓圮,死气沉沉,一副不曾有人人住过的模样,当真应了那个“寒”字。

阴风又过,宁礽打了个寒战,有些不敢置信:“孟洵舟怎么说也是一代宗师,他的山庄怎么如此寒酸?”

何秋行摇头不语,他径直走向寒柳堂中央那口有些破旧的棺材,风一过,就卷起他的袍角衣裾,映出只有特定角度才能看到的桃花暗纹。

宁礽跟上前,却像是看不到摆在正中央生怕人看不见的梓木棺材一样,仰脸一转就去看寒柳堂东西二序上随意挂着几幅幼稚笨拙的字画,像是小孩的信手涂鸦。

“《蝶恋花·春景》?”宁礽细细读一遍,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字一顿道:“何、秋、行。”

“嗯?”

何秋行适才站在棺材前前用五感六识探测棺内有什么东西,闻声侧目,收回手,背在身后,就见宁礽抓不到重点,站在一副画前笑得十分开心。

宁礽招招手,让他过来:“这里面有你的名字。”

何秋行一撩眉,走上前,和宁礽并排看着那副画技拙劣的画。

果然,画的右上角有一笔力劲道的题字——一看就知这画和这字并非出自一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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