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胆子大的小孩,直接爬上了墙头,和胳膊肘边上的小麻雀一起注视走过去的鳞衣队五。
沈玉的罪名没有肃伯侯重,连坐的亲属更少,涉及案件的人员早已抓获。
这次来,就是抄查他家里的财产。
暮色如血,春日里难得的景色。
鹿添正带人在沈府门口,拆出他家的匾额。
“汪!”
一只猎犬从巷子的拐角扑过来,露出了獠牙,做扑咬状。
“沈玉儿子养的狗。”青云查得清清楚楚,连狗都认出来了。
这猎狗体型不错,可惜肥了些。
它还没碰到任何人,就被鹿添的刀鞘扇了一侧脸,舌头和口水都飞出来了。
好歹是猎犬,它调整好平衡又反扑过来。
吠叫得更大声了。
几乎没有人看到鹿添怎么动的,当沈玉家的猎犬被踹飞到对面人家的墙上时,鹿添已经收回了腿。
巨大的碰撞声冲击所有人的鼓膜,引来一阵惊呼,三只小麻雀啾啾啾飞向天空,打着转走了。
她余光看过去,几个小孩被吓得捂住了脸。
“喔——!”莫帕对鹿添简直崇拜至极。
匾额也应声倒地,青云拍拍手:“别喊了帕帕,和你甜甜姐过来,把牌匾撬开。”
被鹿添暴揍一顿的狗子立耳平平耷拉往后飞,四条腿打颤,夹起尾巴缩在墙角,尿了一地。
“来了。”鹿添接过莫帕递来的匕首,顺着缝隙把匾额撬开。
珠光宝气将莫帕的双眼闪到了:“喔!!!”
“看见没,以后抄家,牌匾这种东西,一定不能漏过。”青云开始传授经验,“这都是藏污纳垢的好地方啊。”
翌日清晨,过山风抄家的事再次传遍了大街小巷。
沈玉家的那条巷子里:
大婶:“你们是没看见,我听我儿子说的,那过山风可凶了!连狗都要揍一顿,可把孩子吓得,小脸煞白,昨夜还做噩梦了。”
巷子两头:
两个担货郎也在聊:“我刚听人家说,过山风下手是真的狠!把孩子打得脸都白了!”
“嚯!太不是人了!”
到了外面的茶楼:
茶客们听茶博士抑扬顿挫的描述:“据说昨天傍晚,过山风又抄了一家大人的府邸,大阵仗,全巷子的狗一直叫嚷!家家户户的小孩做了噩梦,半夜啼哭。明明只是沈玉一人的罪过,过山风还拿无辜的家眷出气!”
“其中一个过山风,在大门口,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把沈玉三岁大的孩子,打出了狗叫。”
茶客:“酷吏啊……”
“太不是人了!”
“过山风到底有什么样的权利,竟敢动用私刑?”
“那个酷吏是谁?他是不是背后也大靠山?!”
茶博士:“不知诸位可听说过肃伯侯府卖国案?那位当街虐打稚子的酷吏,就是查封肃伯侯府,在东菜市场监斩的头领,她的真名不得而知,但我知道她的代号。”
茶客们催促:“叫什么?”
茶博士:“嘉宾!”
茶客中有人倡议:“必须让‘嘉宾’给个说法,今日打杀三岁幼童,明日这京城岂不是由她横着走?!”
从会试到殿试期间,两个月抄了三家,有王侯,有官吏,也有自诩清静的佛门……
“你说这书读得有什么意思?”徐潇不敢相信官场竟然如此黑暗。
武辽笑了笑:“我说这书读得有意思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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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拖泥打听了消息回到府上,也是被震撼到的模样:“外面在传过山风虐打稚子,这也太离谱了!”
“众口铄金,口诛笔伐,人言可畏。软刀子能捅人,就是好刀子。”崔岳淡淡说道,“我要的药材你都买回来了吗?”
“当然!”拖泥把包裹递过去,“世子,你也要学医,然后给鹿姑娘把脉玩吗?”
崔岳手上一顿,想到这一世的新记忆中,鹿添也这么找他玩过。
鹿荣回到乘风涧,把这几天他收罗到的马草与药材交易记录都交给鹿添过目:“头儿!事无巨细,全在里面了!”
这份情报,出人意料的完美。
看着上面的时间地点人物和目的,一应俱全,只要在做一次核对就行,省去了不少时间,鹿添十分满意:“做得好,给你记功!”
“多谢头儿!”鹿荣骄傲地挺起了瘦削的胸脯。
情报里面,虞国公世子的仆从拖泥在集市上收了不少药材,有新鲜的草药,也有炮制好的,鹿添看得直皱眉:“他收这个做什么?”
拖泥出来做事,肯定是崔岳授意的。
虞国公府,世子院里,崔岳真的到鼓起了药草。
看得众人眉头发皱。
当徐莅落马后,崔岳就开始亲自盯着金毒解药的研制,全流程他都烂熟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