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垣也看出她的惊诧不解,小心又委屈,像把一颗心剖给人看,却无人领情:“我喜欢看公主穿蓝色,更想让公主穿世上最好的衣裳。”
“……”
他说起话来让人不能招架,直白又热烈,一颗心里不知生了多少情意,藏都藏不住,一张口就往外冒,如溪流坠崖成银河,收也收不住。
第26章 易涨易退山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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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乐翎才要去见皇后,余跃从急匆匆过来,在御花园就拦下她:“宜衡,你方才和向垣在一起?还和他下棋了?”
也不知他从何处听来的消息,向垣前脚歇下,他后脚就跟来了。
封乐翎没觉出异样,随意道:“是啊,本宫和父皇说话,他正巧过来。左右无事,便对弈一局。”
余跃从不依不饶:“可我还听说你亲自送他去倚绿轩?那么多宫人,为何一定要你带他去?”
“那是父皇吩咐我……”封乐翎忽然反应过来,脸色不大好看,“余跃从,你这是在质问本宫吗?”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言语过重,急着解释:“我,宜衡,向垣那种人,小人行径,我只是担心你。”
不论世间传言如何,都是向垣的亲近之人传出来的,要么就是仰慕他的女子,将他说得千好万好,风流俊俏,芝兰玉树,又生得一副菩萨心肠,行医救人,分文不收,那简直就是天上神仙下凡,普渡众生来的,谁能嫁他都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余跃从可不吃这一套。
之前宴席上,向垣那副恃宠而骄,花言巧语的嘴脸简直令人恶心,也就只有那些常年待在闺阁中不曾见过他的小女子才觉得他是风度翩翩的郎君。封乐翎不常出宫,只怕也会轻易被他哄得晕头转向,这让他怎么不担心?
若是有勇有谋的正经公子王爷也就罢了,偏偏是那个不学无术的向垣。
这边余跃从还担心着向垣骗走了封乐翎,封乐翎那边已经开始生气了:“本宫的事与你何干?还有,谁准你直呼本宫封号了?本宫是公主,与你君臣有别。”
余跃从为难道:“可唤公主的话,遇上其他人怎么办呢?公主那么多,宜衡只有一个啊。”
再说了,他也知道君臣有别,可他们青梅竹马,他一直都是这样叫她的呀。
封乐翎愣了愣:为何向垣不会有这种烦扰?
是了,向垣眼里心里,只有她一个公主,根本想不到其他公主,更不会有此困扰,方才小皇妹来请安,向垣可是连封号也叫上了,唤作“顺和公主”,要多生疏有多生疏。
不像唤她时,一声公主小心珍重,蕴藏绵绵情意,余音悠扬,教人心醉。
哪像余跃从?仗着他们青梅竹马的情意,大呼小叫不知分寸,这样死脑筋的武夫,怎么能明白她们女子的心思?
不知不觉中,心里的天平偏向向垣。
谁不希望别人眼中只有自己一个?哪怕世间公主众多,他也只认封乐翎一个公主。
向垣虽说偶尔花言巧语了些,到底是比余跃从更有心的人。
思及此处,封乐翎更不愿理会他了。
“父皇有事走不开,让本宫带他去倚绿轩住下。他救了我六皇弟,本宫感激他,你有什么疑问吗?”
“宜,啊,公主。臣只是怕您被他骗了。向垣最擅花言巧语,满口谎言,一句话没有半点真心,公主万不可轻信了他。”
听听,质问不成,又来骂她耳根子软,没见过世面,轻易被人蒙骗!
封乐翎一甩衣袖:“本宫不是耳软心活之人。本宫还要去给母后请安,先走了。”
向垣坐在马车内,没人陪他说话,只好自己解九连环玩,打发时间,心里想着,下次再出门,一定得找个说书先生作陪,不然这么长的路,闻生也不陪他,可要憋坏人了。
要不,再叫一个人来?
他还未开口,忽然马车慢下来,停住了。
“我家小将军有请。”
闻生高声道:“要见我家公子,先送拜帖来。无缘无故就来请,公子不去。”
来人道:“都是做侍从的,谁也别为难谁。还请问问向公子,能不能行个方便,拜帖来日自会补上。”
闻生还没说话,车里传出含笑的声音:“不知你们将军,为何请我?”
“这……”几人望来望去,最终为首那人回禀,“公子不告而别,宜衡公主甚是担心,小将军是为公主分忧,请公子一聚,以尽地主之谊。”
向垣慢悠悠道:“地主之谊,皇上已经尽过,不劳小将军费心。”
这是谈不妥了?
余跃从的命令是不论用什么方法,都要把向垣带回将军府。
为首那人一狠心,喝道:“来人,抓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