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草香清雅,凝神静心,可惜段回峰自己心有旁骛,这么大一个向境抱在怀里,谁还管什么清雅不清雅,谁还能静心?
“孤去沐浴了,你先睡吧。”
半个时辰后,段回峰撩开纱帘,帷帐后隐隐绰绰一个人影。
“境儿?还没睡?”
“嗯,在等您回来。”
段回峰俯身蜻蜓点水一吻:“孤来了,睡吧,孤陪着你。”
然而不过片刻,一只胳膊从向境那边过来,钻进段回峰的衾被里。
段回峰一僵:“境儿?”
向境咬牙沉思:好像……不是很明显?
于是那只手臂愈发大胆放肆,凭着以往的手感经验,解开他的寝衣。
“境儿!”
段回峰实在受不了,攥着他的手腕翻身俯视:“不准闹。”
“没,没闹……”炙热的目光中,向境无地自容,困于一方臂弯之间,连躲都没得躲,求助一般,“殿下。”
帷帐外,红烛摇曳,烛泪缓缓滑下,气氛旖旎暧昧。
段回峰无奈,本就难以自抑,更是受不住他有意撩拨,倾身覆上时,唇齿泄出一句轻细昵语:“若是怕了,就喊停,知道吗?”
“嗯。”
一别六年,段回峰想他想得不得了,恨不得肋下生翼飞到辰山,重逢一吻情难自禁,若非怕太过唐突伤了他,头天晚上就忍不住了,心里想把他融进骨血,又顾着他的身体舍不得直说,此刻含着他的唇,胸腔中有一簇火,欲燃欲烈。
向境忽觉段回峰的手指沾了什么东西到他身后,黏黏腻腻,软软滑滑,不由有些慌:“殿下?”
“别乱动。前几日向垣给的,能让你好受些。”
段回峰忽在指尖挑了一些软膏凑到向境面前:“向垣说了,他特意在里面掺了一味香料,你闻闻。”
沉水香。
是段回峰的味道。
从里到外……都会染上段回峰的味道。
向境面薄,羞涩想躲又不敢推开他,只好哀求似的看向段回峰:“殿下。”
“好,不跟你闹。”
向境略带嗔意:“他怎么什么都给殿下。”
段回峰眼前一亮:“你吃醋了?”
“没有,境儿是……”
他闭嘴了。
段回峰的手指还沾着那东西在自己体内慢慢活动,这时候说什么都怪怪的,倒不如安静些好。
恣意任郎撩拨乱,衣带渐宽兴欲起。
他嘴唇紧抿,不肯泄露一丝喘息,只是单方面承受着段回峰的爱抚,颤着身子努力迎合。
只是头一回在清醒状态下与段回峰亲近,再怎么努力放松也无济于事,还是紧张地浑身打颤。
段回峰很快意识到他的反应,无奈吻他。
“不是要你侍寝,只是想与你欢爱,这是两个人的事,不是要你取悦孤,嗯?”
不是侍寝,不是泄欲,只是因为喜欢他。
偏偏这是向境没经历过的。
纵有软膏润泽,生涩无法避免,一点点试探,直到全部容纳,两人均是一声喟叹,十指紧扣,脖颈后仰,暴露出最脆弱的部分。
说话都是气声,呼出的热气打在耳廓,耳尖的颜色愈发浓重,如同女儿抹不开的胭脂,层层叠叠透出艳色。
向境登时皱起眉头,来不及放开的嘴唇被咬得更紧,喉咙里的呻吟被咬的支离破碎,只有细碎音节钻出来,头向上仰起,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仿佛在忍耐什么。
“忍习惯了?这种时候不必忍着。”
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线,段回峰拿不准他到底是干忍还是咬着牙强忍,担心他咬伤自己,干脆将两根手指放进他的口中逗弄柔软的舌头,手指划过敏感的上颚,看向境跟着动作仰起头一下把嘴张开小心着不想用牙齿磕碰到他就觉得有趣又好笑。
手指随意搁在他嘴里不抽出来,他甚至会小心地用舌头托起来垫在牙齿上,生怕硌着他,这般眼睛亮晶晶的半吐舌头控制不住嘴角溢出津液的模样让他想起一种动物。
“你若能咬上来,孤倒还高兴些。”
向境茫然地摇摇头,听不懂他的意思,只知道段回峰的手指还在他口中,千万不能咬下去。
段回峰浑身滚烫,又怕弄伤了他,忍耐下胸膛上下起伏额角的汗珠低落在向境身上。
他不敢太狠,小幅度磨着,直到向境受不了,主动缠上来。练过缩骨的身子软的很,缠绕在他身上碧波荡漾,若非时不时飞出两声嘤咛痛语,段回峰必然要克制不住——他想向境已经很久了。
“殿下,殿下……”
“不怕,境儿,放松……”
床榻吱呀呀地响,帷帐一抖一抖落下两串流苏,窗外皎月扯过云纱,挡起羞红的脸。
多年不曾承欢的身子受不住这样的索取,原以为可以忍上一忍,然那人是段回峰,稍稍靠近就情动难抑,加之他的触碰实在温柔得不像话,向境根本无力招架,眼尾泛红,水色氤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