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二哥哥救了他?”
“不论如何,那段日子,太子对二公子的确很上心。”
“那就想个办法,帮帮他们,我也好早日回去。”向垣推开轩窗,拨开一条缝隙,透进微寒的风,倒吹得他稍缓痛楚,“派个人,去找沈合欢讨个利息来。”
“公子是说诸葛氏暗卫?”
“云景都归她了,总得再为我做些什么。”说到这里,向垣就笑,牵扯到心口又嘶嘶吸气,“最不可能开窍的两个人开窍最早,也是奇事。”
“那,公子自己呢?可遇上让公子开窍的人了?”
向垣摇摇头:“二哥哥受苦,谈什么开不开窍。沈合欢自有她的本事,只要拿到我想要的结果,其余随她去。”
闻生想了想:“公子,恕属下愚钝,既然沈小姐有那样的本事,为何不直接对太子下手?”
“发生过的事,不可能完全不留痕迹,改变一个人简单,一群人……只怕沈合欢还没那个能力。事出反常招人疑,谨慎些吧。”
再一个,段回峰待向境如此无情,就算他自己不觉委屈,向垣也咽不下这口气。不让段回峰吃点苦头,他怎么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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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原本有一章沈合欢和云景的he和一章向境回忆线,为怕剧情拖沓所以抽出来放在了番外里()
第96章 不如怜取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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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兄,你还记得阿孟吗?”
向城敛目:“记得。”
苏孟是越侯府的公子,当年因莫须有的罪名,落狱,查抄,流放,斩首,一夜之间,越侯府没落,销声匿迹,再无人提起。
向城本想将苏孟同董少湘葬在一处,却发现苏孟不在乱葬岗,心里便存了一丝侥幸,以为他逃了。
向家耳目众多,找一个人自然不费力。可找了许久都找不见,他想,要么是苏孟见了人,以为他是替皇上搜寻余孽,不敢出来,要么就是……
这些年事情一桩接一桩,他无暇顾及其他,闲时问起,也没有消息,已经不抱希望了。
“殿下怎么突然提起他了?”
“当年事出突然,孤都没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知道时,越侯府已经……孤当时少不经事,所以也没有问过,城兄对此事,是否知情。”
向城一怔,他这是在疑心他吗?
“殿下,臣并不知情。殿下也说过,事出突然。越侯下狱次日,二叔就进宫面圣,只是陛下圣意已决,其中自有思量,二叔劝谏不成,别无他法。当日之事,措不及防,连二叔都没能提前得到消息,臣并不知情。”
段回峰垂眸不语:是真的吗?
“殿下,过去的事已经过去,执着于此,实在无益。还请殿下宽心,有些人,就别再念着了。”
“……城兄说的是。”
午后回来,段回峰坐在府邸后园一处亭子里抚琴,练字已不足以让他静心,便只能借琴舒心,曲调滞塞难行,旷远低沉,幽咽泉流冰下难。
荣安听不懂,但他会看,看得出他自回府就心情不佳。
荣安问:“殿下有心事?”
段回峰按停琴弦,长叹一口气:“有件事,难办的很。”
他要借向家查清真相,可向城那样的语气,分明是不肯明说……难道他就不能不靠向家做成一件事吗?
现下他知向城有意瞒他,颜景舟也是谎话连篇,没一个能让他信的,要查清真相,谈何容易。
那日苏孟走后,他问及颜景舟,颜景舟却说什么向家只是一把刀,他只需关心刀在谁手里,施尽法子劝谏,很是烦人。
荣安不知他的思量打算,只知道他遇上了难事,心生一念:“殿下,再难的事二公子也不是没办成过,不如您交代给他?一来可事成,二来,殿下若觉得碍眼,也好把人支出去。”
从前向境就是凭着那几件刁钻事得以重新跟段回峰说上话,如今机会到这里,也可以看看段回峰对向境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劝向境是行不通的,不如劝劝段回峰。
“殿下虽生气,可二公子对您的忠心是无可置疑的,殿下若实在不想见他,不论办的好不好,都就此丢开手。”
“荣安,你觉得孤对他……是何意思?”
荣安大喜,面上还得表现得小心翼翼:“属下不敢妄言。”
“直说便是。”
“属下以为,殿下对二公子,生气更多些,气他骗了您,可从始至终,殿下都没有说过另娶他人。
“若殿下对二公子无意,大可一句话让他离开太子府,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彼此折磨。”
向境是最听话的,只要段回峰一句话,哪怕他再不舍都不会违背忤逆,可段回峰从来没拿命令压过他,从来只是单方面的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