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没有生病,也不曾挨骂。你不放心,那我现在喝总行了吧?”向境无奈叹息,吩咐道,“闻生留下,让珏月去。”
等他回来?等他回来还不知要什么时候呢,先随意糊弄糊弄他算了。
所幸向垣没有问及那些东西的去向,若是问了,只说被自己收起来了,兴许过段时间向垣自己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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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来一章兄弟追忆,下下章真·真相(?
第70章 受降城外月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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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泉,外头什么动静?”
“回公子,众将士堵在太子帐前,说要替公子向太子讨说法。”
彼时向境正与向垣下棋,三年避嫌,一朝相见,向垣立刻成了向境的小尾巴,哪儿哪儿都跟着,所幸向境也乐的陪他。
“讨说法?”
“是,军营里沸沸扬扬,说太子伤及功臣,不肯轻易罢休,一定要太子出来给个说法,正在帐前聚众呢。”
向境气道:“胡闹!”
说罢也不管向垣,闯出帐去,远远看见一群人围着段回峰的营帐,段回峰无话可说,迫于压力不得不遵军法安军心。
这件事的确是他做错了,那日又气又伤,做事不想后果,颜景舟私下也说过他太冲动,纵使生气也不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下那样的狠手。
凭向境的忠心,能有几句害人的假话?那可是二公子,怎么会叛国?
段回峰正要迫于压力应下他们的要求,就听见一声怒斥:
“你们有几个脑袋,敢在此惊扰圣驾,诬陷太子?”
“二公子这话何意?我等分明是替二公子讨公道!”
向境冷笑,无意间的压迫感让众人不寒而栗。他站在帐前,挡在段回峰身前,独自面对众人,解开上身衣裳,坦露精瘦的脊背胸膛。
向境一指:“你,上前来。”
“你说你亲眼所见,倒是给我说说,伤在何处?”
“这,这……大概,是好了……”
平静的声音带着寒意:“我竟不知我有如此本事,受得了一剑穿心,两日功夫就能恢复如初。”
那人期期艾艾,一个字也说不出——向境身上,确是没有伤口。向境一脚踢开他,扫视一周:“谁还有疑问,可要再上来亲自验验吗?”
无人敢应声。
然总有不怕虎的初生牛犊,大着胆子质疑:“既然不是真的,太子为何不解释?难道不是做贼心虚?”
“放肆!你们一个两个一味指责形同逼宫,殿下百口莫辩,谈何解释?你们谁又给过殿下解释的机会了?”
“一个两个造谣生事,竟造到我头上了?张嘴之前不掂量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也敢来造我的谣!”
“借我胁迫太子,你们好大的胆子!”
“臣等大意,二公子恕罪。”
“向城何在?”
向城上前两步:“臣在。”
向境叹道:“我是否受伤,你难道不清楚?竟也由着他们胡闹。若真的伤了太子,谁来担责?”
向城明白,向境这是在怪他,怪他没有为段回峰说话,怪他为自己藏了私心。
“臣御下不严,二公子息怒。”
“军营只有军法,没有兄弟。自向城以下副将以上,凡不能稳固军心逼迫太子者,自领十军棍,若有下次,革职查办。”
冰冷的目光逡巡一周:“殿下仁义,不欲因一己之私与尔等起争执,可本公子从来不好说话,若有下次,绝不轻饶。”
他又帮了他。
即便他们心知肚明,那一剑确是段回峰刺的,不仅一剑穿心,血流了一地,还吓晕了向垣。可向境就是来帮他了。帮他正名,帮他立威,帮他免于流言纷扰。
为什么呢?
为他二公子的责任?为日后好相见?为不要闹得太难看?
风波平息,段回峰什么也没说,转身进帐,向境也赶紧跟上,留下一群自以为伸张正义凑热闹的将士低头不敢言。
“殿下,是属下无能,未能护殿下周全,可曾被他们伤到了?”
他不应,反问:“向垣如何了?”
“谢殿下关怀,三弟无事。”
只是受惊过度,他醒后细细盘问过闻生等人,知道向垣只是单纯被吓到了,并无他碍。
“军中流言,你作何解释?”
向境踌躇许久,到底没再求着段回峰问他些别的什么,而是将自己用了多年的匕首呈上。
“殿下恕罪,属下暂时不能给出答复。殿下若还有气,属下愿让殿下出气,不会被人知道的。”
这算什么?坐实流言吗?
段回峰怒气更甚:“他给你的耳坠,你为何不摘?”
“殿下,这耳坠摘不得,白天戒备森严,唯有夜里防不住。他分明是怕我有异动才用它来限制我,我摘了岂非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