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默契地低笑。
李从玉何时听过这等污言秽语,不想他在镇北军眼里竟然是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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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笼中鸟
有了暂居之所还不够,李从玉的目标是杀回明都。如今的实力远远不够支撑他的计划。
翌日清早,天还没亮,他便将燕岐裴翡唤到跟前。
等了片刻,裴翡来了,燕岐却没到。
李从玉多心,他都没记恨了,燕岐还为昨日的事情记仇?
传信的跟他回禀,燕岐卯时去了军营操练,照往日习惯,得练兵到日上三竿才回来。
接二连三的烦心事搅得李从玉心浮气躁,挥挥手让人退下,先向着裴翡看去。
“昨日我瞧这地方里南昭不远,当初大殷待南昭不差,想一想,或许可以去找他们借兵。”
南昭和北昭原为一国,后来因故一分为二,南北各治。
北昭民风剽悍,喜好征伐,长年南下侵袭大殷边关,与大殷结下世仇。同样,与系出同源的南昭亦是不睦。
为了挟制北昭,大殷代代与南昭交好。两年前南昭王子独孤真还出使明都,明都朝廷花耗巨资迎接他。
裴翡斟酌一会儿,道:“陛下熟悉独孤真这个人吗?”
李从玉摇摇头。
独孤真出使的时候觐见过他,聊过几句客套话,摸不清为人。
记得是个异族样貌,金发褐瞳,长得极高,跟朝堂上的盘龙柱有的一拼。
“朕听人说,他是南昭王最有出息的一个儿子,”李从玉倒了杯茶,端在手里,白皙的指尖缓缓摩挲茶杯,“勇武善战,温和仁义,还礼贤下士。”
他眯了眯眼,细细回忆:“朕见过一面,谈吐挺精明。”
外面守卫隔着房门传话:“陛下,霍将军来了。”
李从玉预备他真要过午才回来,这会儿有些惊喜,面上却沉了沉。
“让他进来。”
门吱呀推开,漏进一室玫瑰色的朝阳。燕岐全副武装,每走一步,身上的铠甲沉声作响。
他轻轻抿唇,鼻间轻喘,额发被风吹乱,显然是跑马赶过来的,望向李从玉。
“怎么了?”
“没怎么,”李从玉话里含酸,把手里的茶递出去,“大忙人,就是有事,我也劳动不了你。”
燕岐站着,盯着他手里冒烟的茶水,却没看出是给他的。李从玉脸上一恼,僵硬地收回去。
“罢了,呆子,”他把杯子搁下,砰的一声,茶泼了一半,“刚才跟裴翡说了,朕想与你们商议,到南昭找个盟友。”
燕岐问:“从玉接下来想去哪?”
李从玉想了想,道:“那肯定是从边镇开始,再夺回明都。朕看定州就合适。”
燕岐上前半步:“我去。”
李从玉怔了一下,没太明白他的意思。燕岐又道:“有我就够了。”
李从玉恍然大悟,这是不要他去南昭。
“得了吧你,”他哭笑不得,“你一个人,手底下一支残军,你就是神仙下凡,也拿不下定州。”
燕岐默然一会儿,抬眼盯着他:“不让我试试,怎么知道。”
“你可别把我舅舅留下那点家底败光了。”李从玉知道与他说不通,摇了摇手臂,“裴翡也觉得独孤真那人可以一信,有了南昭助力,咱们何须再窝在荒城里。”
燕岐的目光射向裴翡。裴翡却是苦笑不敢言。
他可没给独孤真打包票,看来李从玉去意已决,他做臣子的,还能跟皇帝唱反调吗?
如今的李从玉很看不上那支镇北军,便让裴翡募一支亲兵,与他一同前往南昭。
燕岐认死理至极,迟迟不走,恳请李从玉收回圣意,不要前去南昭。
君臣两个在屋里对峙一整天。
李从玉故意冷着他,佯装不想搭理他,在案上铺了张画纸,拈着笔涂涂画画,到最后反而自己先撑不住。
“你到底为何不许朕去?”
燕岐:“从玉有我一个,难道不够?”
李从玉扔下笔,烦躁地舔舔嘴唇:“这两件事有相干吗?”
燕岐眼眸沉凝如墨:“找独孤真,他必以势压你,你知他想要什么?”
李从玉冷哼:“他还能把我吃了?”
燕岐面露忧愤,声音也带了点急切:“北昭人,尤好男风。但凡有些财势,身边总会跟着几个娈童。”
李从玉淡淡:“你想说南昭也是?”
燕岐:“一棵树上长出来的,能有多大区别?”
李从玉神情严肃,拍案铿锵道:“独孤真喜欢娈童,岂不正好?投其所好,办事也方便!”
燕岐喉结动了动,气愤地别过头:“你怎么知道,他只要一般的娈童?”
这句话仿佛当头一棒,把李从玉打懵了。片刻后,他方恼羞成怒:“放肆!敢跟朕如此说话,太没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