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渣过的侍卫成了敌国战神(44)

“害”这个字一下子戳中李从玉心腔,他立马带着人走出牢房,停了一瞬,想回头瞧瞧,忍住了,一甩袖子负气离开。

回到紫宸宫,已经没了睡意,满脑子都是血人。他把彩暄叫到跟前骂了一通,询问谁给他的胆子自作主张。

李从玉从未如此大发雷霆,彩暄惊得跪地求饶,道:“奴婢们只能传陛下口谕,诏狱的刑讯可管不住。早先奴婢去过一次,那人已经被打得不成样子,典狱说是按照规矩来,问他为何行刺陛下,受谁指使……”

李从玉怒道:“谁的规矩?外朝也就罢了,宫城里也不按朕的规矩来了,他们要造反吗!”

他一拍右手的软榻,闭眼想了想,自从他回来,内外大权就在几个老臣身上,他倒真是插不进话。

李从玉心急如焚,他想杀人。

胆敢与他作对的不臣之人,通通不必留着。

但如今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他的怒气一下子烟消云散了,和善地唤彩暄起身。才刚承受了雷霆之威,陡一听少年天子软和的话语,彩暄抖得更厉害,颤巍巍站起身。

李从玉失忆后就变得阴晴不定,谁都不敢招惹。

他对彩暄道:“彩暄,你跟着朕多久了?”

彩暄挤出笑:“陛下贵人多忘事,早在贵妃娘娘宫里,奴婢便伴着陛下,这辈子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鬼。”

李从玉笑道:“这么些年,朕倒忘了器重你。这样吧,朕再给你个差事,传我口谕,往后诏狱就不要什么廷尉典狱,就由你们内侍监接手。”

这可是实打实的权力,彩暄受宠若惊,连忙又跪下了:“谢陛下恩宠!”

李从玉道:“宫外的风声透不进宫里,朕真怕过不久被人摆布。”

彩暄:“陛下是天子,谁敢犯上作乱。”

李从玉微微一笑,扬手招他靠近,给彩暄出了个主意,要他到宫外找一帮流氓,收进内监办事,盯紧明都城中的风吹草动。朝臣家私、朋党争端,一并要报进宫里,让他知道。

彩暄喏喏领命,冷汗已经出了一额头。李从玉说着便一改温善语气,冷冷盯着他。

“要是还像今天的事一样办糟了,小心你的脑袋。”

“臣、臣不敢!”

李从玉撑着额头,闭眼挥手。

他这是给他一个机会。

皇帝可以忍受大奸大恶的能臣,却不能留一个不听话的废物。

然而他身边能用的人少,彩暄又跟他十几年,轻易杀不得。李从玉给了他这一样差事,他办得好,自然既往不咎,办不好,那就顺理成章叫他见阎王。

宫室内寂静无声,偶尔烛火跳动一下。李从玉困意上头,却还不想睡,半卧在锦榻上发呆,莫名又想到在诏狱里脱了层皮的燕岐。

他瞟了一眼铜漏,怎么还不过来?

李从玉猛然站起身。该不会是失血过多,昏死了吧?

寝房里响起霍丞霄的声音,像是做了噩梦,恍惚惊惶。

“李从玉!你在哪?”

李从玉方要起身。一身单薄的霍丞霄便冲进正殿,光着脚丫找他。

“从玉!”

李从玉无奈道:“我在这。”

霍丞霄紧紧抱住他,埋在颈窝边。冰凉的液滴沾在肌肤上,李从玉惊讶地捧着他的下巴:“你哭了?”

霍丞霄抽噎了两下,眼睛亮晶晶的,紧紧抓住他:“原来是梦,我梦见你被人抓走了,我怎么都救不了你。”

李从玉抱紧他,拉着他一块坐下:“指不定是因为你现在还太小。等你大些,定和舅舅表哥一样英明神武。”

霍丞霄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可千万不能出事。”

李从玉没说话,在他脸蛋上捏了几下。现在他是霍丞霄所剩无几的亲人。

两人除了靴子,一同卧在锦榻上,依偎着取暖。宫门吱呀一声打开,走进个高大的人影,血气霎时冲淡了宫里的熏香。

霍丞霄警惕地坐起身。李从玉拦住他:“别。”

燕岐已经换下血衣,不过还是穿得单薄,一身白的过来。李从玉瞧他还站得直,心里的大石头落地,长舒一口气。

“太医怎么说?”李从玉问。

没人搭话。李从玉借着光看过去,才见他直勾勾盯着霍丞霄。偏头一看,霍丞霄亦是神色不善。

李从玉推推霍丞霄,指了指寝室。霍丞霄起初很不乐意,受不住他连哄带吓,闹着脾气走了。

“陛下这么快就有新人了。”燕岐道。

李从玉撑着额头卧下,横他一眼:“你疯了吗,那是朕表弟。”

想了想,他盯着燕岐补了一句:“就算是有新人,轮得到你过问么。怎么跟朕说话的。”

燕岐呼吸重了重,却没多说,昏暗灯影下拳头攥成一团,眼睛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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