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渣过的侍卫成了敌国战神(4)

燕七披一件单衣,腰带松松系着,被他使唤下床点香炭。淡淡的烟气飘摇而上,缭绕在燕七身侧,像是隔在云端雾中,更显得人清俊脱俗。

李从玉歪了歪身子,枕着自个儿小臂,一边欣赏一边琢磨,他是怎么长得这般美丽的?

高挑的身形,修长的手脚,那凿子似的腰,哪一寸都恰到好处,增多减少都会减损风姿,分毫不像个下等人。改日给他装扮一番,领着他一块去打马球狩猎,只要不说,铁定会有人疑他是哪家王侯世子。

但燕七也有粗蛮的时刻,譬如刚才。

他伺候人只凭一股蛮劲,容色润红双眸明锐,直勾勾盯着他,分明克制地咬着半边嘴唇,李从玉却觉得这小子要把他吃了,被他抓握的地方疼得快碎掉。

李从玉向来纵情享乐,当时只放纵宣泄,这会儿疼痛漫上来,他便开始吃苦头,心思也像阴沟里的小船,上上下下。

燕七摆弄了半天,那香炭还是没引燃。

李从玉烦闷道:“得了,叫你做点什么都不成。除了那档子事,你还真是百无一用。”

燕七跪在榻上,卧在床褥间抱他。他一伸手,李从玉便懒洋洋窝进他怀中,两个人鼻尖亲昵地蹭了蹭。

“臣会努力学,”燕七仍带着微醺的鼻音,密绣的长睫半垂着,包裹着两汪玉髓似的眼瞳,“臣一定尽心服侍好陛下。”

李从玉身上疼得紧,尤其是腰,换了半边身子靠在他怀里,燕七连忙伸手替他揉痛处。这股难得的机灵劲一下子取悦了帝王,李从玉指头在他眉眼间勾勾绕绕,笑道:“你想学什么?”

“陛下喜欢的,臣都学。”

燕七抱着他软绵绵的身子,只觉像是抱着一怀金贵的轻裘,香、暖、迷幻而不真实,就像那天下雪的早晨,他在掖庭第一回得见天颜,这高贵不可攀的少年对他笑,遥遥地跟他招手,他人被他的手勾过去了,今天才知,原来魂也被勾走了。

所以,李从玉要他做什么他都干。有了李从玉,燕七才知道“心上人”三字作何解,恨不得把整颗心都献给他看。

李从玉道:“你什么时候进宫做的侍卫?”

燕七:“回陛下,臣是大安元年,从禁军中擢选入内的。”

李从玉点了点头。那就是三年前了,这小子十五岁就在禁军里当差,还选进皇宫当侍卫,想是武艺高强,有两把刷子。

但他又不想要个粗蠢汉子在他身边舞刀弄枪的,虽说燕七这长相跟粗蠢不沾边,可李从玉就是不想他与那些个粗蛮武将混为一体。放着这么好个美人儿去学武,做侍卫,岂不是糟蹋了皮相?

于是他勾着燕七脸蛋,葱白的指头磨人地画着圈,笑道:“朕想着,你去教坊。朕喜欢听曲儿,你去学学琴箫筝瑟,歌舞琵琶,往后给我解闷,好不?”

燕七一怔。在他的眼界里,歌舞琴箫都是贫苦女儿家学来倚栏卖笑的,从未听说有男子学这个。他家里是武师出身,祖上还有一片镖局,只是近几十年来战乱纷纷,逐渐没落了,到了他们这一代,家风传承没断,但习武已经仅是为了不断传承,偶尔做些帮人看押缉盗的活计,勉强糊口的地步。

父亲在世时就跟他说,男子汉顶天立地,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他不知道该不该学。

许久没等到他回话,李从玉以为又是在发呆,便抬起尖尖的指头,在他额头上点了一点。燕七蓦然回神,瞧见李从玉对他笑,肤白凝脂,眼波勾缠,他心间的痒意淡淡漾开,一圈圈飘远,把父亲的影子也卷走了。

燕七暗想,姑娘家学歌舞琴箫是为了生计,他在宫里当差也是为了生计,有什么高低贵贱?总不会换成男人学就淫、移、屈了。更何况,他学来歌舞琴艺,那也是给李从玉看,李从玉是天子,是心上人,怎么就辱没他了呢。

他的心上人是这世间最尊贵的人,他巴不得把自己所有的好奉给他。可他拥有的太少,不像出身豪富的公子王孙一挥手便是金玉成堆,让他学歌舞琴箫,恐怕是为数不多的,能让李从玉喜欢他的机会。

燕七知道,帝王宠幸他人是常事。帝王的宠爱朝夕更迭,李从玉以往从不认识他,如今两人却是滚作一团,无非便是皇帝起了新鲜劲,何谈喜欢他。

一想着李从玉不喜欢他,燕七便紧了紧怀抱,惹得怀中少年天子发出小猫似的呓语。

“唔,疼。”李从玉眼角微红,眼波不知不觉湿淋淋的,“你这呆鹅,又在想什么,朕问你话呢。”

燕七牵着他指头亲了亲:“陛下,臣去教坊。”

李从玉满意地点点头,在他唇上轻啄一口。这一下便难舍难分,直纠缠到被里,李从玉忽然抵住燕七倾塌下来的肩膀,道:“对了,你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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