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从玉比他笑起来更放浪。他对燕七说:“脱衣服。”
燕七照做,乖得好像具人偶,衣衫一件件褪尽,露出绸缎似的肌肤。
李从玉盯着他紧实宽阔的胸膛,往下看去,腰身收成窄窄的一段儿,一阵口干舌燥:“过来。”
燕七也照做,站在他膝前,身上映射着迷蒙的烛光。
李从玉问:“你玩过女人吗?”
燕七摇头,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李从玉又露出那妩媚的,小狐狸一样的笑,慢慢解开自己的腰带:“你再近点,朕教你。”
那一夜的滋味,李从玉此时想起来都飘飘欲仙。燕七无愧于他的美色,下面的家伙事更是生猛,直叫他这帝王差点丢了魂,死在温柔乡里,与历代昏君齐名。
李从玉轻咳了一声,燕七从收拾碎瓷里转过头,唤他:“陛下。”
他看他的目光并不呆,甚至可以说清明透彻得很,李从玉琢磨不透,为何这人行止之间却总有股呆劲。唯一点好的是,经过肌肤之亲那一晚,燕七晓得见了他喊陛下了,不再像刚来紫宸宫当差时,只会愣愣地盯着他。
不过他呆也有呆的妙处,就像围场上漂亮但不怎么聪明的呆鹿,李从玉喜欢逗他。
李从玉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燕七道:“陛下回来时臣就在了,陛下没看见臣。”
李从玉佯装愤怒:“你敢责怪我?”
燕七连忙:“不敢!陛下息怒!”
李从玉冷哼一声,摔袖子坐在龙案后。燕七不比在内殿侍奉惯了的宫人,不晓得怎么讨他欢心,做起事情笨手笨脚,在龙案跟前急得团团转,给李从玉沏茶倒水。
李从玉是个坏心眼的人,他就喜欢看燕七为他着急忙慌,摸不到头脑的模样。
燕七越老实,他就越想欺负他。
燕七倒完参茶,恭恭敬敬捧到他跟前,李从玉刻意推开,道:“我不喝这个。”
燕七面露迷茫:“陛下,这是药。”
“反正我不喝,”李从玉歪靠着椅背,右手五指在扶手上轻点,“你想个主意,让我喝下去啊。”
天底下哪有这么难伺候的人。倒是燕七好性儿,当真老老实实给他出主意。
“陛下喜欢什么,臣都给陛下取来,”燕七仰望着座上的帝王,明润的墨眸像笼着一股雾,说着连嗓音都慷慨了几分,“臣甘愿为陛下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李从玉咂咂嘴。这样的话他从小就听,着实没什么意思。本意是想逗他玩,但燕七如此认真,反倒没了劲。
“陛下,臣……”燕七还想表露心迹,他原本不善言辞,对着李从玉,却觉得可以滔滔不绝一整日。
“好了,”李从玉挥手打断他,叹了口气,“你端过来吧。”
燕七面上的喜色一闪而过,谨慎地端着药茶到他跟前。李从玉盯着他泛着淡粉的唇,忽然又起了怪主意。他回想起那晚上燕七吻他时,少年口唇间清爽的淡香,骨头便一阵酥麻,摸着燕七脸蛋道:“你喂我好不好?”
燕七眼底的雾融成了水色。这事不合体统,可他向来不知该怎么拒绝李从玉。另一方面,老实说,他自己骨子里也对少年帝王动不动出格逾矩的亲近要求抱有隐隐的期待。
自从李从玉把他要到紫宸宫,燕七就明白,自己这辈子算是栽在这偌大的宫城里了。
燕七本想着,在宫里当差赚够了钱银,等到了以后讨一房媳妇过安生日子。
现在他不想以后。
李从玉皱眉:“真是个呆子,怎么又不动了?”
燕七道:“臣去取调羹。”
李从玉抓住他,道:“回来,要那玩意儿做什么?”
燕七迷惘不解:“陛下不是要臣……”
李从玉一阵烦闷,克制着火气道:“你没长嘴吗?”
燕七眨了眨眼,突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白腻俊美的脸蛋上浮出霞云,一路烧到耳朵根。
他小心翼翼地上前,含了一口茶汤,双手梳进李从玉柔滑的鬓发间,低头俯身。
燕七不敢妄动,手上像捧着无价珍宝,努力压制着指根的颤抖,生怕磕了碰了。
李从玉闭上眼,缓缓咽下药茶,恍然间仿佛在攫取花蕊上的蜜汁。偶一睁开眼睛,便看见燕七蝶翅般轻颤的长睫。
很美,当真是倾国倾城的姿色。他这一日糟乱的心神霎时明朗了。
燕七喂他的时候,酥麻劲从舌尖窜到脚底板,李从玉浑身泛起荡漾的春意,慢慢挽住侍卫劲瘦有力的小臂。
好端端的“喂药”,渐渐变成调.情的狎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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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赐名
李从玉瘫在锦褥间,骨肉酸软,意犹未尽。
融融的暖意中,隔着一层纱帐,他睇着不远处的燕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