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渣过的侍卫成了敌国战神(39)

他是忧思过度,郁结于心,再加上早有病根,呈现出癫狂之兆。往年大夫接诊过几个这样的病人,无一例外,都成了半痴半傻。

吃完药,李从玉把脸埋进臂弯,闷闷地发笑和低泣。老大夫吱呀一声关上木门。

接下来的半月里,李从玉恍惚的时日多,清醒的日子越来越少。

他有时能看见表哥回来了,要立马带着他下山,可他们走着走着迷了路,等他累得不行了瘫倒在地,定睛一看,哪里有霍齐朝,他又哪里在下山,不过是在关他的屋子里走了一圈又一圈。

有时候还能看见燕岐,这混小子在外头打了胜仗,尾巴越翘越高,竟把他关在笼子里。醒来一瞧,哪有笼子,不过是窗户。

山村里的人都传,他是个疯子。

李从玉不反驳,他真的越来越疯。时而想哭,时而又想大笑。

折磨之下,他求老大夫给他一些药。吃完药,他好受了许多,至少没再梦游。

就是忘性越来越大,才做过的事情,眨眼就不记得了。

他也慢慢不记得过去认识的人的脸。

家里平白多了一张嘴,大夫的老妻很是不乐意,常给李从玉脸色看。

李从玉说:“我可以帮你们干活。”

老妇将信将疑,他细皮嫩肉,哪里干得了什么活。她一面哄着李从玉,一面偷偷跟一个觊觎小疯子皮相的乡绅说定,用五两银子把他卖了。

趁老大夫上山里草药,一乘花轿吹吹打打地来到屋前。

李从玉问:“这是在干什么?”

老妇哄他:“这叫旱船,坐上去可好玩,你试试。”

李从玉很高兴,道:“从来只见船在水里,不想也有旱地走的,想想便有趣。”

他自己坐上去,一群抬轿子的小厮都捂着嘴笑。老妇殷勤地走在轿子前开路,等着上乡绅府邸一手交人一手交钱。

乡绅住得远,要走上九曲十八弯。花轿像来时一般吹吹打打,在山路上摇曳。突然前头来了一队兵马,把他们吓得魂飞魄散,轿子也停了,个个都呆站着。

李从玉不满,掀开帘子呵斥道:“怎么不动了,我要坐船。”

那头一片银光闪闪的兵马中冒出个声音:“玉儿,是你吗?”

李从玉睨向那人。银铠白马,唇红齿白,双眼因惊喜大睁。但不认识。

裴翡激动地朝前跑了几步马:“真的是你?”

银袍雪凛军鱼贯而去,把送亲队伍围起来。他们哪里见过这阵仗,纷纷哭求饶命。

李从玉被搅了兴致,靠在轿子里。裴翡下马跟来,想摸摸他的脸,被李从玉避开。

他看他还是如此带刺,一身布衣又显得脆弱可欺,心里惊喜兴奋,撩袍靠近,想伸手抱一抱,却被一记窝心脚踢在护心镜上,差点摔出去。

李从玉扬起下巴觑他,微微弯唇不屑地笑,又美又狠:“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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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薄情

裴翡倒很不在意,半蹲在李从玉跟前,打量着他的容貌。

“瘦了。”

李从玉道:“你是谁,我不认得。”

裴翡笑了笑:“真不认得,还是装不认得?”

他说话很轻佻,总有股纨绔子弟的浮浪。李从玉皱了皱眉头,不愿意搭理。

裴翡道:“从玉,朝廷找了你一个半月,跟我回去。”

李从玉:“不。我要留在这等人。”

“等谁?”裴翡拨了拨他肩上的青丝,斟酌了一下措辞,“镇国大将军战死沙场,霍大公子马革裹尸,如今举国哀恸,玉儿也当回去为舅舅尽一份孝心。”

李从玉不明白他的话,但这些话就如刀子一样在他心上划。他手臂里的血脉一下子沸腾起来,胸中有热流窜动,冒出一股狠劲,紧紧拽住裴翡的领子。

“你说什么?”他也不知哪里来的憎恨和愤怒,令他胸腔剧烈地浮动,重重喘息。

李从玉眼眸怒张,紧盯着笑吟吟的裴翡。

“别这样看我,又不是我害的他们。”裴翡抓住他的手背,这个时辰还有心思轻轻抚摸,“从玉,要算账得找北昭人。你的那个男宠……”

李从玉头又开始疼:“男宠?”

“霍俊彦没告诉你么?”裴翡目露惊诧,随即笑开,“此人生母为北昭丽太后。他通敌卖国,害得大将军被北昭人伏击,现今不知去向。”

李从玉脱口而出:“不可能!”

“跟我回去。”裴翡握住他的手,李从玉止不住冷汗发抖,激起裴翡几分怜爱,“朝臣都在找你,你若不回去,皇位可要便宜那个弹琴的了。”

李从玉不答。纷乱的消息已经冲溃了他的脑海。裴翡令人驾来马车,把浑浑噩噩的李从玉塞进里头,着人严加看守,带着一队兵马浩浩荡荡进入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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