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襄王归顺,往后便是他的左膀右臂。
李从玉夺了伪帝的名字爵位,贬回乐籍,仍是叫他琴清。
琴清不是个治国的料子,勾心斗角,谋划阴私尚可,让他领兵理政,便如今时一般,不出几日被李从玉生擒住。
襄王自然也看在眼里,李从玉一示好,他便顺着台阶下,在信中颇为亲敬,一口一个“明君”“圣人”地唤李从玉。
李从玉看完书信,心情很是舒爽,唇边带起些笑意。
“事已至此,也不必再留这。安排他们拔营,往你师父那边去吧。”
李从玉回去的时候,燕岐正在军中摆宴,与襄王共话。
襄王正当中年,姿容俊朗,英气十足,多饮了几杯酒,便两腮发红,见了李从玉,连忙跌跌撞撞站起身。李从玉命人去扶,轻声道:“不必多礼了。”
“老臣未能及时护驾,万请陛下饶恕!往后定为陛下鞠躬尽瘁,万死不辞!”
李从玉道:“襄王何必见外,早来晚来,都对朕助益良多。况且裴翡一开始便跟在朕身边,你父子二人皆是有功之臣。”
裴翡正在一旁挤眉弄眼,向李从玉斟酒:“陛下!不日便可返回明都了!”
李从玉却笑着摇摇头:“别急。明都里还有三大世家,他们未必肯放朕回去。”
燕岐道:“从玉仁善,不愿妄兴兵戈。论军力,他们如今比不过的。”
襄王一来,他们有了雪凛军,李从玉诏令天下,各州府望风而动,定有不少人归顺与他。三家并无兵权,拿什么跟他抗衡,夺回明都只是早晚的事。
但燕岐说到了李从玉心里。他不想再死人了。
李从玉摩挲着酒杯。
“他们与我玩阴的,朕也来一个兵不厌诈。”
隔日他就下圣旨,历数伪帝数十条罪状,把谋害霍家、策划宫变的锅全部丢给了琴清。
意思便是,李从玉不怪那三家。
做完这件事,他便发出讯号,要带着麾下返回明都。至于迎不迎他,让三家自己选。
迎他,既往不咎;不迎,便是兵临城下。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果然,李从玉才到京畿,三家的使者就来了。伪帝当初中了李从玉计策,杀掉了萧积玉,萧家可谓与他有血海深仇,这回来使的也是萧家人,一见李从玉便泣涕横流,像是含冤许久,终于见到青天一般。
李从玉忍着恶心,面露怜悯体贴安抚,陪了一日下来,浑身都累得很。
早早睡下,半梦半醒之间,似是有人在他身上捏揉。李从玉猛然惊醒,抓住那人手,惊声问:“谁!”
燕岐反手握住他,举起灯烛照亮自己的脸。虚惊一场,李从玉往他指头上捏了一下。
“还以为是刺客。”
燕岐盯着被他掐出红痕的手腕,淡淡一笑:“谁更像?”
李从玉清醒过来,打量燕岐穿着。这会儿已经入夜,他换上寝衣,正要灭灯入帐,薄薄的布料包裹在柔韧的躯体上,瞧得李从玉眼热,口干舌燥。
李从玉灵光忽现,便有了新主意玩耍,艳红小舌浪荡地舔了舔唇瓣,笑着倾身过去。
“我。我是刺客,今夜专程来偷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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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还朝
燕岐轻笑,慢慢扣紧李从玉五指。微淡的灯火下,指节莹润细腻,略略露出一截皓腕,好似玉璧一般。
被捉住了手,李从玉难以动弹了,假意挣扎两下,未果,投身到燕岐颈侧絮语。
“你我都是男子,为何偏偏要我做下面那个?夫君,你从我一次,好不好?”
燕岐吻他额头,平静的眼眸里带着笑意:“好。”
李从玉神情振奋,立刻坐起身子。可左右看看,有点为难,不晓得怎么做的好,便要燕岐躺下。
燕岐照做。李从玉望着他漂亮又听话的模样,一时间心痒难耐,只觉馋得很,跨到他腰间坐下,两手在胸腹间摸索。
可下一瞬,手腕却被燕岐抓了个牢实,拿腰带捆住。
李从玉怔住:“你──”
不等说完,滚热的唇瓣便封住他的。
“……专心。”
翌日,众人聚在主帐中商议回都之事。萧家使者滔滔不绝,李从玉却乏得很,腰酸得厉害。
“几位大人已择好良辰吉日,预备迎陛下还朝,望陛下速速启程,国不可一日无君。”
李从玉神思游弋。
“朕知道了。”
使者笑着行礼。侍从端上赏赐。
江南离明都路途遥远,最快是走水路,通过运河北上,再返回都城。李从玉叫襄王和裴翡领着大军出发,他与燕岐带着一些人,乘大船走,预计半月后在玢州会合。
出发那日,正是三月时节,人间天朗气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