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因我而起,便由我来结束这一切。”玉晏天言语决绝,似乎下了某种决心。
“你要做什么?我不准你去冒险。”她惊慌失色,抓住他的胳膊摇晃。
“你莫怕,赌一把,看我玉晏天是否当真命不该绝。你放心,有你和景儿,我惜命得紧。好了,快些歇息,明日,你召师傅入宫,先发制人,看师傅他如何抉择。”
南宫盛蓉温顺应了一声,心中却是心神不宁。
可闻着他匀称的气息声,反倒心安渐渐入眠。
晨起,细雨停歇。
乌云遮日,阴霾沉重。
姜府,一早宫里便有人入府传召。
恰逢,姜栋今日当值,便与父亲姜宥一同入宫。
父子二人乘马前去,一路倒是未曾言语。
只是入了宫,姜宥便直截了当开口询问。
“昨日夜游,你与魏家那小子,同那个齐麟,倒是聊得甚是投缘。”
姜栋闻着父亲的阴阳怪气,不由心惊,父亲竟一直派人暗中监视。
姜栋一慌,又支支吾吾起来:“那,那个,只是……”
姜宥白了一眼儿子,仍是怪声怪气又道:“只是,齐麟容貌太像晏天,你呀,可别犯傻,他除了样子像,半点都不能与我那徒儿相提并论。”
姜栋暗自窃喜,只当混了过去。
姜宥猛然横在前路,叉腰蛮横道:“你今日务必替为父,警告那个齐麟,若敢祸乱朝纲,老子绝不容他。”
姜栋愣了一下,不得不颔首应下。
可瞧着父亲姜宥,并未有让道的意思,又听他不依不饶怒道:“入宫一日,便让女皇不早朝,分明是个祸水,你可知道,女皇为何召见为父?”
姜栋暗自叫苦连天,回道:“孩儿,不知。”
姜宥捋着胡子,不屑道:“你个木头脑子,量你也不能够知道,快走吧!”
姜宥言毕,自顾自回身前行。
姜栋偷喘一口气,抬足追了上去。
“女皇陛下,姜统领来了。”
正殿ʟᴇxɪ门外,小宁子扯着嗓子禀报。
“宣。”
姜宥闻声,略理了一下衣衫,跨入殿内。
姜宥一入殿,殿门轰然被人关上。
他眼神锐利回眸,却见关门者正是那个青州郡齐麟。
姜宥沉了脸色,略有不满向女皇施礼参拜。
“老臣,参见女皇陛下。”
“快,免礼。”南宫盛蓉迎上前,亲自扶起姜宥。
姜宥有些错愕,径直问道:“不知,女皇今日召见老臣,所为何事?”
眼瞧着,那个齐麟到了女皇身旁。
那二人眉挑目语,似在打情骂俏一般。惹得姜宥一阵恼火,又不好发作。
第220章
白日破云, 犹抱琵琶半遮面,一半隐匿暗云中。
殿内,登时稍许亮堂。
姜宥抬眸瞅着齐麟, 不由有几分错愕。
今日那齐麟神情冷冽昂首挺立, 周身散着刚劲挺拔。
与盈盈伫立的女皇比肩而立, 当真看上去像似一对璧人。
立时念起玉晏天,姜宥瞬间阴了脸。心中怅然不乐,这才几日女皇便与这小白脸如胶似漆。
此时,却见那齐麟冲姜宥作揖,抢先开口道:“是我,寻姜统领,有事。”
姜宥略有鄙夷, 口吻如此沉着, 这个齐麟分明是在模仿玉晏天。多少顾及女皇的颜面,耐着性子应道:“你有何事?”
玉晏天直起腰身,眼神霎时锐利,一字一顿冷冷道:“太上皇已被女皇陛下, 软禁在西宫不得自由。”
姜宥闻之色变,难以置信看向女皇。
南宫盛蓉端着傲气,应道:“没错, 是真的,起因是太上皇要杀他。”
言至于此,姜宥心知肚明。
恐怕是太上皇仍疑心齐麟的身份,杀之永绝后患。
姜宥言辞义正, 向女皇谏言道:“女皇陛下, 恕老臣直言,为了一个男宠, 囚禁太上皇,若是被天下人知晓,陛下,不怕群臣,乃至天下人的耻笑吗?老臣,奏请女皇,听从太上皇之命,杀了齐麟,以正朝纲。”
南宫盛蓉愕然与玉晏天四目相对,始料未及,这姜宥竟如此衷心于惠安帝。
玉晏天牵住她的手,示意她莫慌。
而后玉晏天走到姜宥身前咫尺相对,嘲讽冷笑道:“原来在师傅眼里,徒儿也是该死之人。”
姜宥原本正厌恶斜眼相对,闻此一个激灵挺直腰背,大惊失色道:“你方才唤老夫什么?”
不待玉晏天作答,又自顾自急急道:“难怪了,太上皇执意要杀你,原来你真是他。”
措不及防间,姜宥拔了腰间长剑,雷厉风行落在玉晏天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