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回神,身后被人推了一掌进入门内。
她踉跄一下稳住身躯,房门快速被人关了上去。
关门的正是姜栋,他拉上宇文沐颜朝院外奔去。
魏子良早便先他一步,拉上云楚清,急匆匆解释了几句。
云楚清便拉上不明所以的周小婉,几人全部退到了院外。
方才魏子良与姜栋商议好,让太女与玉晏天自行冰解的破吧!
屋内暗淡无光,正如她此刻的心境一般黯然。
她屏气敛息,仰首打量屋内的状况。
她曾在此处住过两日,屋内摆设如初。
目光落在床榻上,隐隐约约可见一个人形。
“阿昌,什么时辰了?”
南宫盛蓉咬紧朱唇,他似乎方睡醒,声音慵懒低沉又透着严厉。
她轻手轻脚行到床榻前,隐忍着汹涌澎湃的重逢悸动。
她将披风的系带解开,随意将披风丢弃一旁。
她鼓足勇气上了床榻,从背后抱住了日思夜想的腰肢。
娇躯不由自主颤栗,千言万语却无从开口。
这时,她闻见玉晏天一声叹息,似乎有些失意,喃喃自语道:“哦,原来是梦啊……ʟᴇxɪ”
月上枝头,天灰地暗,屋内越发昏暗。
一只冰手握住她的手掌,模糊不清中玉晏天翻过了身。
朱唇被她咬出齿痕,不知为何屏气止息,大气都不敢喘。
瞧不清玉晏天的容貌,她忍不住想伸手去抚摸。
恍然间,玉晏天冰冷的手先她一步,抚上她的侧脸。
她重重喘息一声,伴着哀怨叹息。
玉晏天的手轻柔在她脸上摩挲,又游移至下颚。
她噙着泪,朦胧中玉晏天覆唇相贴。
起初轻柔,转而霸道,继而又回归平静。
她忘乎所以,只是喘息急促。
“咳咳咳……”
一阵剧咳,令玉晏天勒喉窒息。
若非灰暗,定能看清面红耳赤的狰狞。
她稳住气息,声色颤抖,心疼道:“为何又病了?”
只是这一句,便感到环在她腰上,玉晏天的手一瞬僵滞。
随之响起的是,玉晏天的冷漠冰言:“原来是太女殿下……”
第184章
夜昏混沌, 可字字清楚。
二人仍旧躺在床榻上,谁也没挪动半分。
各自缄默不语,良久过后。
南宫盛蓉率先破封启语, 学着玉晏天那般清冷。寒了眼眸, 质问道:“你如此, 可是因为你父亲之事?在怪我父皇?又迁怒于我?”
言毕,又忐忑不安暗自心道:“明明说好哄一哄他,又弄成盘问一般,南宫盛蓉你摆什么太女架子啊!”
少焉,闻见玉晏天意气自如,淡然道:“并非如此。”
南宫盛蓉先是一喜,又忍不住腹诽暗骂一句:“你倒是沉着冷静。”嘴上不慌不忙, 仍端着架子嗔道:“既然不是, 究竟是为何?痛快些,将话说清楚点。”
玉晏天那孤傲似乎一瞬没了,转而口吻悲凉,喟叹道:“我父亲本便该死, 陛下所做之事,我亦能理解。令我无法释怀的是,我这一辈子都在旁人的算计当中, 我以为自己步步为营,也不过是旁人的一颗棋子罢了。”
“旁人?什么旁人?你的话,为何我听不明白,玉晏天, 你究竟怎么了?”
南宫盛蓉没了耐性脱口而出, 不免又暗自心急。
径直伸手去抱玉晏天,发觉对方并未闪躲。
她可不客气, 整个人挪了过去钻进了玉晏天怀里。
或许是咳疾,玉晏天的气息有些凝重。
见玉晏天又不搭话,她登时恼了,蛮横道:“本太女才不管那么多,除非我腻了,不要你了,你便只能老老实实,乖乖做你的驸马。”
“咳,咳……”
玉晏天一咳,南宫盛蓉只以为激将到他。
玉晏天缓了口气,有气无力反问道:“你知道淑妃,为何多年不孕吗?”
南宫盛蓉在他怀里蹭了蹭,直言快语道:“我如何能知?”
“啊!”
话毕,她想到什么惊叫一声。
玉晏天察觉她身子抖动,急问:“何故如此?可是舟车劳顿,身子不适?”
这急切与关怀,令南宫盛蓉心花怒放。不禁得意洋洋,嬉笑道:“明明心里都是本太女,装什么正经……”
察觉此时如此言语不妥,她慌忙掩饰故意拔高声调,反喝道:“说啊,淑妃,为何多年未有子嗣?”
她只晓得吴贵妃滑胎,导致不孕。至于淑妃她确实不知,亦是好奇过许久。
玉晏天重新将手揽在她肩头,一字一顿阴冷道:“她是,郑宏业的人。”
如雷炸耳,南宫盛蓉一个冷颤,难以置信道:“这不可能,郑宏业在你未出世前,便死了,淑妃,怎么可能是郑宏业的人。若淑妃是,吴贵妃呢,那那,岂不是,你你父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