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屋子,会是谁住呢?”
南宫盛蓉嘀咕一句,恰巧被进来的肖柏州闻见。
肖柏州十分错愕道:“这里面的摆设,都赶上我房中的了。”
“你可是官宦人家,惠州这个小地方,这郑家又非高门大户,怎会唯独,另辟如此陈设的屋子,给谁住呢?”
南宫盛蓉实在想不明白,猛然间想到什么,急问道:“将惠州衙门的籍账寻来,我到要看看,这个郑家从何处来。”
肖柏州回道:“殿下放心,张大人已去衙门查找了。”
“甚好,对了,那惠州衙门没有一个活口吗?”
其实在京城时南宫盛蓉已知,惠州衙门无一活口。
不然怎会让那个郑南归,成了领头人。
若衙门在,也不至于弄到临县远洲不得安宁。
肖柏州端着性子,恭敬回道:“据说那个郑南归的父亲,在衙门帮闲,也染了瘟疫死了。这瘟疫凶险,全家死绝也是常有之事。”
“张大人到。”
门外暗卫通传,张了望亦是裹得严严实实进来。
张了望手里拿着,惠州县的籍账,也不废话,径直禀报道:“殿下,那郑家是惠安十年,从东山城搬迁至此。”
“惠安十年,东山城,怎么是东山城?”
提起东山城,自然令南宫盛蓉念起玉晏天。
张了望以为太女在询问自己,一板一眼答道:“惠州离东山城,路途遥远,眼下一时弄不清楚,郑家到底什么底细。不过有一点臣可以肯定,那便是这郑家三人,绝不是籍账记载的祖孙关系,更像是主仆关系。”
张了望的猜测,正中南宫盛蓉的心思,她笑道:“张大人何以见得?说来听听。”
“臣去过大牢,见过郑南归,身段气韵都不像,一个寻常百姓家的人,原本臣也有疑惑,可今日见到此间屋子便解惑了,若非从小生活在极好家境中的人,绝养出来此等气韵。这宅子外表普通,内里另有乾坤,臣……”
张了望骤然顿言,语气郑重道:“臣怀疑郑南归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
南宫盛蓉眼前闪过愕然,有些瞠目结舌道:“你,你是,说……”
张了望一本正经,拱手拜道:“没错,臣怀疑郑南归,或者是被犯事抄家,官宦人家的亲眷逃犯。”
这话惊得一旁的肖柏州,险着喊出声。幸好他捂住了嘴,这才不至于太失态。
肖柏州打起十二分精神,仔细听未来岳丈谈话。
“无凭无据,怎能证明?”
无论郑南归一家是不是逃犯,总归得有凭据,不然岂非冤枉好人。
张了望尚未有证据,一瞬间有些动摇,回道:“自然得有证据才行,那,回去审不审郑南归?”
“先不要打草惊蛇,将他关在一个牢房的人,先审一遍,待本太女快马加鞭,传书与东山城,了解一下,二十年前的郑家什么来历。”
南宫盛蓉这话,让肖柏州心里暗暗叫苦。
即便是快马加鞭,一来一回也得十天半个月。
这意味着他要在此地,不知要待到何时。
“肖大人,有何良策?”
未来岳丈突然开口,令走神的肖柏州措手不及。
若非蒙面,只会更漏窘态。他稳住心神,故作佩服道:“殿下说的极是,待东山城那边有了回复,方才能走下一步。”
张了望对这个女婿还算满意,甚至暗自赞许不愧是官宦子弟。拌在太女左侧,也能迎刃有余。
比他这个一把年纪,方才做五品官的岳丈强了不少。
随后众人郑家,将大门重新落锁。
那边,边疆大营。
“你说什么……”
玉晏天将昨夜发生之事告知姜栋,便被姜栋,一惊一乍震得耳鸣。
姜栋愣了许久,这才结结巴巴道:“你,是说,你,表舅,带你见过了……”
说是裴大国,姜栋煞有介事压低声音,又道:“你何时有这门亲戚,从未听你提过,不,这个不是重点,那,老头,如何了?”
玉晏天见姜栋去斟茶,忙阻止道:“慢着,那茶被人下了蒙药。”
“什么,下药……”
姜栋一个激灵,连壶带杯扔了老远。
只是这营帐地面铺有毯子,没发出什么动静。
玉晏天扶了一下额头,无奈道:“你若还是沉不住性子,我便不与你讲了,免得你不知,还要弄出什么动静。”
姜栋憨憨一笑道:“是我莽撞了。”
说着上前,将尚未破损的茶壶茶杯拾起,又嘴里嘀嘀咕咕:“一滴不留。”
将茶壶里残余的茶水,掉了个干净这才放心。
“他确实昏迷不醒,至于我那个表舅的身份,有待考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