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蓦地心尖一动,连忙捧着小鸟跑回内室道:“三哥,你刚才把它拿出来的?”
陆怀沙手里执着书卷,轻轻往榻上一丢,抬眸瞥了眼小鸟,伸手在鸟头上一按道:“好歹是个活物。”
“谢谢你。”林涧喜不自禁地说,“我还以为肥球就呆在灵墟回不来了呢……”
陆怀沙指尖微微一动道:“肥球?”
“这是我给它起的名字。”林涧高兴地介绍说,“因为它很能吃,而且什么都吃,从来都不挑食。”
“那是当然。”陆怀沙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能吃是好兆头。不然我也不会把它送给你。”
林涧愣了一下,既而忽然反应过来,陆怀沙这是在用这只小鸟来比喻她?
她气得瞪了他一眼,坐到了远远的床尾去,小翳鸟这时也喳喳叫起来。
没错,就是这个坏蛋!他为了防止本小可爱吸引走你的注意力,一直把我藏在芥子戒里没拿出来!
林涧听出小鸟叫声有点不对,忍不住疑惑道:“你在叫什么?该不会是我走那两天饿着了吧?”
她正要伸手去摸小鸟肚子,旁边陆怀沙却手握成拳抵到唇边,轻轻咳了一声。
林涧立刻抬起头看他,陆怀沙却淡淡偏过头道:“无事。约莫是下午到灵墟去,受了风了。”
林涧一听便紧张起来,连忙起身把小鸟塞回了笼子里去,走到陆怀沙身边看他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身上发冷。”陆怀沙伸出一只手,捻住她的手腕含笑道,“潆儿刚沐浴完出来,倒是暖得很。”
林涧听懂了他弦外之音,心跳顿时加快了一点,垂下眼睫道:“冷的话,我去给你再热一个汤婆子。”
“不必了。”陆怀沙摇摇头道,“那个也只能暖暖手。”
林涧脚趾忍不住蜷缩了一下,小声道:“那你想怎么办?”
陆怀沙淡笑着掀开被子道:“进来。”
林涧挽了挽半干的头发,爬进被窝里去,下一瞬就被人整个揽进了怀里。细腰被陆怀沙的手臂紧箍着,整个人都贴在了他身上。
“别动,抱一会儿。”陆怀沙低头嗅了嗅她发间湿润的香气,声音带上了些哑意,“本座身子暖过来就好了。”
林涧被被里的温度烧得脸颊发烫,趴在他怀里闷闷不语。
陆怀沙则浅浅挑起眉峰,望了一眼被抛弃在一旁桌上的小翳鸟。
小翳鸟忽然醒悟过来,这个男人根本就是装的!他在跟它抢圣女的宠爱!
臭不要脸!
它气得大叫起来,陆怀沙没有言语,仅抬起指尖一划,一道结界便隔开了笼子内外,任小鸟叫得再大声,林涧都听不见。
小翳鸟快气疯了,在笼子里跳来跳去。
陆怀沙眉眼则笼罩上一丝笑意,他将帐幔从玉挂钩上放下,灭了殿内烛火,二人身形顿时如同笼罩入一片云烟之中。
***
林涧次日醒来,神志还朦朦胧胧,便感觉身边的人已经消失了踪影。
她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坐起来随手拿根发带扎了扎长发,便想起身出去寻他。
明明昨晚上才说过,有什么事情她可以代劳,今天怎么反而起得更早了?
林涧急急忙忙随手披上外衣,正想着快一点或许能赶上他。然而一推殿门,却见缕缕炊烟从膳房那边冒了出来。
她裹了裹身上乱七八糟的外衣朝膳房走去。左右黎思和卢简文一般在半山腰上看守,落华顶上除了他们没有别人,就算不好好穿衣服也没人看见。
林涧一推开膳房门,撞进眼帘的却是宽阔平直的肩线,下面是虬结紧实的肌肉,中间一道微凹的脊柱构,肌肤在膳房缭绕的烟雾中越发白得发光。
她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脑门,整个人都呼吸不稳起来。
林涧捂着心口后退了一步,陆怀沙却听见了声音,回身带笑看了她一眼道:“怎么起的这么早?早饭还没做好呢。”
他上身只系了条围裙,后背近乎□□,下面穿着中裤,踩了青云皂靴。那一转过身来,林涧才觉得围裙相比他的胸膛小了不止一号,胸前甚至都不能勉强遮住。而围裙带子在腰后打了个结,越发显得肩宽腰细,手臂线条分明。
林涧狼狈地别开眼睛道:“你、你怎么不好好穿衣服……”
陆怀沙似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一般,随意地瞥了一眼自己道:“哦,平日里穿的法衣袖子都太大了,做起饭来不方便。”
林涧:……骗人!你这是赤裸裸的引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