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去同掌君商议宴庆了, 下午去别处取了件东西。”
陆怀沙抬手捏了捏眉心道, “宴庆的事,原本照我的意思是不必大费周章。但是掌君还是要依玄门的规矩。荼昼困扰修真界千年之久, 如今死了反而不庆祝, 倒是不妥。”
“会很累吗?”林涧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倒也不累。”陆怀沙抬眸扫了她一眼。“左不过就这几日罢了。”
“那个……”林涧犹豫了半晌, 低头看着他光滑的肌肤,慢慢道,“你近来不宜劳累, 最好还是多休息休息。若是有什么事情我能帮上的, 你也可以交给我。”
话一出口,林涧便觉着陆怀沙余光落在她身上的分量沉了几分。
她心里慌了一下, 生怕他误会,连忙解释道:“我没有要插手玄天宗内务的意思。就是怕你太累了, 影响到身体。要是你不愿意, 也没关系,我……”
林涧话音未落, 指尖便被人轻轻攥住了。
陆怀沙的掌心干燥而宽大, 带着些微暖意, 将她指尖完全包裹住了。
接着便听他笑着出声道:“求之不得。”
林涧不禁诧异地抬起水灵灵的眸子来,盯着他看道:“你同意了?”
真这么相信我?
下一句她没有问出来, 但的确是犹疑着徘徊在舌尖打转。
陆怀沙沉沉的眸光垂落下来,像是被夜幕半遮的月色。他翻过身倚靠在引枕上,让开了一点位置,拍拍身边道:“到这里来。”
林涧便踢掉鞋子,小心翼翼绕开他爬到了床榻里侧。
陆怀沙拉着她的手,将她手心放在自己腹部上,凝眸笑道:“你听。”
林涧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肚子看,手心都因紧张有些僵硬,不敢用大了力气,只敢轻轻贴靠上去。
室内寂静地落针可闻。
林涧靠陆怀沙极近,几乎是枕在他的臂弯里,能听到他心脏一下下有力的跳动声。
他腹部的暖热透过掌心不断向她传递而来,既而忽的便动了一下,像是手心被隔着肚皮踹了一脚。
林涧捂住嘴巴,咽下去嗓间一声惊叫。
虽然之前已经摸过一次,但是再碰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陆怀沙低低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道:“本座怀着你的骨血,如何会不信你。”
林涧面颊上透出浅淡红晕,如同染了云霞,呐呐道:“可是我担心我实力不够,没法做好你交给我的事情。”
“潆儿何须担心这个。”
陆怀沙勾唇愉悦地笑了起来,“你这般聪慧,又有巫族传承襄助。待本座将毕生所习剑术授你,相信潆儿一定可以护好本座和孩子。”
等等,毕生所习剑术?
那不应该是玄天宗的不传之秘吗?
就这么打算教给她了?
林涧一脸呆滞。她正要开口说话,陆怀沙却忽然侧过身来。
他与她五指相扣,将她手掌按在床榻上,俯首吻着她的眉心说:“本座腰不疼了,是不是也该奖励一下潆儿?”
待他气息渐乱,薄唇从眉心滑到林涧唇瓣时,林涧忽然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赶紧一把捂住他的嘴唇道:“不行!你怀着身孕,现在不适合做那个。”
陆怀沙眉尖挑了挑,反掌捏住她腕骨道:“怀孕和行房有何关系?”
“总之就是不行。”林涧一脸坚决地说,“过度纵欲对孩子不好。而且万一加重了你腰痛就更糟糕了。你先躺下好好休息吧。我去沐浴。”
陆怀沙懒懒倚在床头上,林涧最后一丝衣角从他掌心掠去。他望了一眼她消失的方向,舔舔唇角低笑道:
“真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这边林涧刚刚沐浴出来,正在擦着湿发上的水珠,却忽然听见一阵叽叽喳喳的叫声。
听着十分耳熟,令她心尖一动,林涧向雕花窗边看去。
却见不知何时,一个金丝鸟笼已经摆在了桌面上。里面的小翳鸟蹦来蹦去,正焦急地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肥球!”
林涧惊喜地跑了过去,打开笼子门,透明的小翳鸟便得意地蹦上了她的指尖,啄了啄她的手心。
坏女人!把鸟丢在灵墟不管就跑掉了!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林涧当然听不懂鸟语,心疼地揉了揉小鸟脑袋道,“我还以为你死在灵墟了呢……”
小翳鸟:呸呸呸!开口没好话,就知道诅咒鸟!
林涧这时却忽然想起来,陆怀沙方才说他下午去取了个东西,难不成是他跑回灵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