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应道:“政儿乖。”
太子见她过来,已经见怪不怪,抄起酒瓶就继续喝。
昭素也不拦他,只幽幽开口道:“皇兄,你就喝吧,一醉解千愁,如果我是你,也只能是大醉一场。”
太子放下酒瓶,哑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昭素坐在他对面,惋惜道:“虽然皇兄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被污蔑的,但是认证物证都指向皇兄,皇兄即便是浑身长满了嘴也是说不清,况且父皇的心里估计也早就判定你有罪。”
太子闻言,浑身一怔,昭素是父皇派来的,那么她说的话,就是父皇的意思,父皇居然真的不相信他?
他闷下一口酒,随后眼露凶光地砸碎酒瓶,怒道:“凭什么不相信我!凭什么相信狗屁证据,也不相信我!父皇,我承认有些事我做过,但是有些事,我没有做过啊!你可不能冤了我!”
随后,他头抵在地上,五指握成拳,狠狠地砸在地上,痛哭出声。
昭素面无表情地看着,又说:“只是可惜了政儿,皇兄是皇太子,他本该是皇太孙的,可惜了他这么聪慧,估计以后还是被皇兄你连累。”
太子一听这话,捶地捶得更加厉害了,突然他抬起头,站起来就要往外面冲,嘴巴里喊道:“我要见父皇!我要见父皇!”
然而,还未踏出门一步,就被人拦住,任凭他大吼大叫也没有用,他重新被拖进了屋子里。
而昭素也不再待下去,施施然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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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几天,凡是昭素再去,必谈什么皇帝对太子失望,政儿好可惜之类的话,太子这话听得多了,更加恼怒自己无能,久而久之,居然生出了要轻生的心思。
但是,他不敢。
昭素不知道信王让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但是她每回重复说这些话,说得她自己都快要忍受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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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峭如今归家越来越晚,李姝色有时等着他,有时等着等着,实在困就睡着了。
难得地一次回家早,李姝色便向他打听起了太子的境况。
沈峭告诉她,睿王不会让信王全部得逞,若太子倒下,那么众皇子中就没有人与他抗衡,但话又说回来,太子会不会被废不是他们说了算,一切看圣意。
睿王会把该做的都做,若如此太子还是会被废,那么就是太子命道如此,强求不得。
李姝色则说出了自己的观点:“即便太子被废,陛下也不会看着信王独大,还会扶持一个皇子与信王分庭抗礼,唯一的选择也只有他了,不是吗?”
她这个观点到是新奇,他们也不是没有考虑过,不过睿王小心惯了,做了这么多年幕后,如今一下子要来到幕前与信王争储,他心里竟有些犹豫。
沈峭道:“可能睿王还不想吧,且看陛下的意思吧。若真如你所说,到了那天,他即便是不想站出来,也不得不站出来了。”
李姝色心想也是,人不被逼一逼,哪里知道自己的潜力在哪?
随后,两个人又聊到了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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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被判了秋后斩首,据他的交代,确实是张家人带他入京,又收留了他,并且他几次三番想要刺杀李姝色,也是因为昭素的示意。
这件事事关公主,所以魏忠独自隐瞒了下来,等以后又机会的时候才呈报给陛下,至于张家,倒也好办,直接送到大理寺便是。
张家二老被抓进了大理寺,张家现在只留下张大宝一人,他六神无主下,也只能冒险进宫找张素素。
但他是外男,不能进宫,所以他就只能徘徊在宫门口,想着能不能碰到出宫的张素素。
没成想,还真的给遇到了。
拦住从太子府回来的昭素马车,张大宝灰败的脸上涌现亮光:“昭素,昭素!救救爹娘!”
昭素让人停了马车,撩起窗帘一看,竟是张大宝,很是奇怪:“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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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素了解了来龙去脉后,这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
担心张家二老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怕他们嘴把不住门,将不该说的事情给说了出去,就什么都完了。
因为这事牵扯老五,牵扯到她的身世,所以她不能贸然求助贵妃,只能求助信王,希望信王能够将张家二老给救出来。
她最近忙着太子的事,都没怎么留意老五的动向,这事她是瞒着遥祝的,所以还真不知道老五居然被抓,判了死刑,还供出了张家二老。
一时间,很多个念头在脑中闪过,也不知道老五有没有供出她,想到这点,她有些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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