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如何是好?这若是传出去还了得?”,“唉,你慌个什么劲?皇家的人最为无情,待到那时候,女皇岂能让他活到那时候啊?她连自幼一起长大的十几个亲兄弟都杀了,还会在乎这一个吗?漂亮的好看的人多了去了,到时候再找一个不就完了……”
这些话,白嘉怜听得一清二楚。
骤然间,他打掉了白嘉音想搀扶起他的手,一个人又摇摇晃晃躺回了床上,眼神黯然失色。
“怜儿哥哥,你怎么了?”白嘉音有些愠怒道:“可是那些难听话进了你的心?你就要因为这些个与我生分了?”,可白嘉怜却迟迟不回答,他扶住额头,只觉得浑身发冷。
“你发烧了。”
不知何时,白嘉音忽然伸出手碰了碰他的脸,又挨着他坐下,白嘉怜见状便往里面靠了靠,拿出一张纸写道:请女皇,自重。
这话的意味很重。
可白嘉音却不当一回事,她几下便将那纸揉掉,继而又挨着床边坐了下来,可这一回白嘉怜却意外的推了她一把,白嘉音对他是从不设防的,这一下便被推的撞在了桌子上,可见用力之大。
他不能,不能再骗自己了。
毕竟,如今的白嘉音已经是倾安国的女皇了,而他却只是一个被藏匿了姓名的陌生人,今时今日的他还如何当得起,她对他的好。
过去是兄妹,可现在,还能是吗?白嘉怜心中痛苦不已,可喉咙却疼的发不出一点声音。
以白嘉音的暴烈性子,她肯定要恼火,甚至会狠狠发一通脾气再离去,白嘉怜等着她朝自己发飙,最好将自己赶出去就好了,可等来等去,他却只听到传来了一声低低的痛哼。
白嘉音正坐在地上,两手捂着头,而有鲜血正顺着她的指缝流了下来。
她在控制体内的神力,白坤宇曾说过,那巨龙能赋予她神力,可他却不知,那神力为阳性只能为男子使用,白嘉音是女子为阴性,与那神力并不契合,而那日的神力又被白嘉杰抢去了些,她只拿到了残缺的神力经脉,故而她受附身之后会变得比平常虚弱,时常需要调节气息。
白嘉音正屏气静心,就感觉有人在靠近,她连忙大喝道:“走开些,别过来!”
良久,白嘉音才慢慢恢复,脸色也和缓了些,她睁开眼睛,却见白嘉怜站在一旁,眼中是难掩的愧疚与自责,还有一丝慌张。
“别怕,我不是要赶你。”
半晌,白嘉音低声道:“你没有神力,身体又比常人虚弱些,我不想伤着你,这种伤,我只自己坐一会儿就好了,于你,却是极难好的。”
白嘉怜望着她,心疼,又心痛。
良久,白嘉音站起身,淡淡地道:“既如此,你好好休息吧,待我改日得空了再来看你”,说罢,白嘉音就走了,双肩的幻袍摆出了淡漠的波纹。
后来,白嘉音便再也没有来过。
倾安国的子民都说,女皇勤政爱民,日日都在铜烈台处理政事,连寝殿都回的少,可只有白嘉音和亲近的人知道,她是因为什么,不回去。
不只是白嘉怜,其实白嘉音自己也很清楚,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和白嘉怜的关系很早以前就过于亲密了。既然现在已经当上了女皇,这一切,是不是也该有所改变了?
白嘉音心中犹豫不决,干脆一头扎进了政事中。
她再没有去见过白嘉怜,而是日日夜夜都住在了这铜烈台中。没日没夜地处理政事,没日没夜地接待各国使者,甚至大摆宴席。
歌舞升平,莺声燕语,丝竹乱耳......白嘉音每每只看着殿下的人欢声笑语,自己却是滴酒不沾,有时也听着琴箫斜倚在榻上浅睡。
太吵了。
她和那个人在一起太久了,已经习惯了那种寂静的安静,不再喜欢这样的喧哗。
不少人都看出来了,白嘉音整个人都有了或多或少的变化,她的笑容越来越少,眉眸间也越来越冰冷。
她,越来越像一位女皇了。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过着,过了有一两个月。
终于,白嘉怜挨不住了,晓是他再怎么喜爱安静也受不住了,于是,他便鼓起勇气,一个人偷偷地跑去了铜烈台。
第88章 男宠
铜烈台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都跟你说了陛下在里面和大臣议事, 谁都不能进!”看门的守卫不耐烦地推了面前的白衣公子一把。
守卫力道不小,白嘉怜被他推了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那守卫又上下打量了几眼白嘉怜, 许是见他白衣飘飘,容颜出尘,不由得嗤笑道:“爷知道你见女皇陛下的心很急切,可在这宫里头,有多少人都想见陛下呢, 你算老几?边儿上待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