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白坤宇死后, 倾安国的侍卫也都新换了一批。白嘉音对外宣称倾安皇子都已死,白嘉怜又日日被她藏在深宫足不出户,这些个新来的小侍卫自然不认识他, 见他一来就扬言见女皇, 于是一个个便开始嘲笑。
“那她什么时候出来?”白嘉怜耐着性子写道。
“我他妈的怎么知道?这都是国家大事, 国家大事你懂不懂?”那守卫又搡了他一把, 粗声粗气地道:“不知轻重的东西, 女皇也是你说见就见的?什么都不带就跑来了,真是不懂规矩!”
看白嘉怜一脸迷茫, 另一个守卫认定他是个呆子,便连马虎眼都懒得打了,直接冲他飞扬跋扈地喊道:“快点给银子啊!难不成还真是个傻的啊,不给银子谁让你进啊,自己以为长了张漂亮脸就不用花钱了是吧!切,这天底下好看的人多了去了, 哎, 对了, 告诉你, 前几日就送来了个好看的,那模样啧啧啧……真是天下一绝,就他还给了一大把银子呢!”
他们把他当什么人了!
白嘉怜这下可算明白过来了。他为人向来清冷,也极少动怒,此刻却有些愠怒了,他不再理会这些守卫,冷眼扫过,径直地走向殿门,可后背上却挨了重重一下。
“还敢硬闯?你当你是有几个脑袋?”谁知其中一个守卫却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猛地一下将他摔在了地上,骂道:“连话都不会说,女皇怎会见你这样的人?我呸!”
这个人正骂着,另一个守卫却忽然拍了拍他的肩,愣道:“慢着,大哥,你说他不会说话?”
那人不屑道:“他是个哑巴,当然不会了,你看他摔了都不带哼一声的。”
“大哥,那他会不会是……会不会是……”这个守卫的声音逐渐颤抖起来,他指着白嘉怜,脸上的表情一时间有些变幻莫测。
闻言,另一个守卫也怔了怔。
如今,人人都知这倾安国当权的是个女子,以往各国的人都是借着献美人或者联姻的手段强化两国的关系,如今也不例外,有别有用心的国君为了讨好白嘉音,竟送来了不少个容貌俊俏的男子,却都被白嘉音冷漠地扔在了一处院落里,绝不染指。
世人都赞白嘉音身为女皇清心寡欲洁身自好,可也有嘴碎的说女皇在宫中偷偷养着一个人,说起来,这人还是个不会说话的呢,就算日后东窗事发,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眼前的白嘉怜容貌秀丽,又正好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这一切会不会太巧了?
这两名守卫一个对视,咽了口唾沫,面部肌肉都抖了抖。
忽然,殿门打开,有人从殿中出来了,为首的人身披银色幻袍,头戴王冠,身后则跟着数不清的臣子与侍卫,正是女皇白嘉音。此时白嘉怜还跌坐在地上,手肘处也被摔伤了,好不狼狈。
“陛下,这人吵着要见您,我们不让,他就与我们二人胡搅蛮缠,竟还要硬闯进去!”那两名守卫忙抢先跪下,颤声道:“小的是不得已,不得已才把他打伤的,还请陛下宽恕啊。”
“来者何人?”白嘉音面无表情道。
白嘉怜猛地抬起了头,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双唇微微颤抖。
“所为何事?”白嘉音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又道,语气依然淡漠。
白嘉怜又气又恼,拍了拍身上染的尘土,缓缓地站起身,朝她慢慢地走去,一只手颤抖的指着自己,似乎在质问她一般,他甚至能听到,自己抑制怒气的吸气声。
“来人,”白嘉音看也不看道:“把他带到该去的地方去。”
可却无一人动手。
在场众人,有众多大臣和一些老侍卫还是知道这白嘉怜的,这也就意味着他们知道白嘉怜在这女皇心中的分量,这谁敢上去指手画脚?
直到白嘉音第二次冷言下令道:“都愣着干什么?难道是等着孤请你们去吗?”
“是!”听了这话,如同得了特赦令,侍卫立即应道,不由分说就带走了地上的人,白嘉怜纵然不愿,勉强挣扎了两下,可还是很快就被侍卫们拽走了,期间,他一直不住地回头望,那双琉璃目里写满了千言万语,可白嘉音却始终面无表情,仿佛全然不认识他一般。
雪秀殿
白嘉怜被人又抓回了殿里,那两名侍卫将他一把推进去后就走了,白嘉怜再去推门却怎么也推不开,门被锁住了,他们竟将他关了起来!
整整一日过去了,可不仅白嘉音不来,就连个送饭的人都没有。
白嘉怜怎么说也是位皇子,从小到大,南宫雪又是极其疼爱他的,平日里他少吃一口饭少喝一勺药南宫雪都急的掉眼泪,更何况他现在还生着病?
等了半日,白嘉怜忍不住有些急了,他使劲拍着门,甚至连踢带踹地将门打的啪啪作响,可闹腾了半晌,却还是没有一个人来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