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的很甜,你尝尝,特别好吃!我再吃一块儿,就吃最后一块!”左左眨眨眼试图撒娇耍赖,她可太清楚常安歌的软肋所在了。
果不其然,常安歌还是妥协了,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拿了块瓜给她:“说好了,最后一块了。”
“嘻嘻,知道啦。”左左接过蜜瓜,欢喜地啃了起来,应得很是敷衍。
“没关系的,这是乌孜特产的西州蜜,甜而不腻,不撑肚子,当地人都是论个吃的。”耶律隼在一旁看着二人的互动,嘴角含笑说道。
“听到没有,我再吃几块也无妨的。”左左听到这话,眼睛都闪闪发亮了。
“你……”常安歌日常语塞。
“你什么你,小歌子,你真是越来越啰嗦了!”左左倒打一耙,理直气壮。
常安歌在心里长叹了口气,习惯性地闭上了嘴坐到边上去了。
“喂,隼大哥,没想到你还挺讲义气,居然亲自护送覃姐姐去边城。”左左咬一口瓜,含糊不清地说道,“不瞒你说,来之前我都想好了不下十种计策如何将覃姐姐从你手上救出来,要是实在行不通,我也就只能设伏先杀了你再救人了。”
左左说得轻飘飘的几句话,却让一旁的亲卫脸色大变杀气尽显,几要拔刀。
“你这小姑娘还真敢说。”叶千古坐在案前笑呵呵地调侃道。
左左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这会子可还在别人的地盘上,这话确实不应说。
耶律隼并不介意地笑了笑,给了亲卫一个眼色,命其退下。
“左左姑娘倒是十分真诚可爱。幸好我做对了抉择,否则怕是性命堪忧了。”耶律隼打趣道。语气平静,没太多的起伏。
“我就开个玩笑而已,你好歹也是凉朔的王爷,若是杀了你,我岂不是惹火上身。”左左瞥了耶律隼一眼,见他神情不变便也放下心来。
耶律隼嘴角扬起一抹不置可否的笑意,整个人看上去矜贵内敛。
“不说这些了。”左左放下瓜皮,擦了擦手,抬头望向空无一人的楼道尽头,“话说都这么久了,覃姐姐怎地还没下楼?”
耶律隼心中也隐隐觉得奇怪,覃柘先前只说回房间换身衣裳,却已然去了近半个时辰了。
“快开饭了,要不我还是上楼叫她一声。”左左站起身来拍拍压皱了的衣摆准备上楼去找覃柘。
就在这时,刚沐浴完头发丝还没干透的公孙瑾匆忙跑了下来,焦急万分地说道:
“不好了!表嫂不见了!”
暗箭难防
覃柘头上被蒙了一层布,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只觉周身颠簸得很,被人架着行了好一段路,其间似是经过了几重关卡才落下地来。
由于被下了药,覃柘知觉仅有些许的残存,身上就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扎似的又疼又麻,很是难受,隐约能感觉到自己被人用绳子绑在了柱子上。
“先生,人已带到。”覃柘听绑她而来之人恭敬地向某人禀报,说的是凉朔话。
虽然视线受阻不能视物,但凭着鼻间这股皮革味道,以及脚下颇为柔软的质感,覃柘能感受到此刻她所处的应该是个帐篷。
“将她面罩取下。”覃柘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命令道。
说的虽是凉朔话,但却带着中境的口音,不甚地道。
这个音色她十分确定在哪听到过,但一时却又想不起来,总之本能地感到心头一紧。
覃柘正思索着,忽觉眼前一轻,白茫茫的强光一时之间很是刺眼,过了好一会儿视线才恢复,看清了眼前之人的光景。
扯下她面罩的是一个凉朔打扮的明艳女子,这女子一双上挑的柳叶眼让覃柘深感熟悉,晃神片刻才蓦然记起这张脸来……是那日在铸剑山庄内院中见过一次的那个红衫女子。
而她身侧那人不正是昔日坠下深渊不知所踪的慕汵远么!
覃柘满脸惊诧,但被点住了哑穴,说不了话。
“绵儿,解了她的穴罢。”慕汵远吩咐道。
名唤绵儿的女子闻言乖巧听话地点了点头,全然没有此前覃柘所见到的刻薄尖锐。只见她抬手便往覃柘穴道上点了几下,随即便又退到了慕汵远的身畔。
覃柘只觉锁骨一疼,剧烈地咳嗽起来,不多时便恢复了声音。
“慕汵远?!怎么会是你?”覃柘这一路上对绑她之人的身份有不少猜想,但着实没想到会是慕汵远。
眼前的慕汵远身着一袭绛紫色束袖短衫,作凉朔贵族打扮,然却又玉冠束发,保留着中境的发式,看上去容光焕发。
此刻他的指尖还把玩着师父送给覃柘的那把短兵——千机。
当日在铸剑山庄他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负伤坠下山崖的,就算侥幸不死也必然身缺体残,不想此刻却又焕然一新地出现在凉朔地界,怎能不叫人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