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隼无奈地笑着叹了口气,纵马跟上:“阿柘,你为何对我戒备心如此之重呢,我是真心喜欢你,天地可鉴,没有掺半点假。”
“喜欢?”覃柘转过头来瞥了耶律隼一眼,“我记得我跟你好像并不太熟,你所谓的喜欢未免也太过草率了吧,还是说,像你这种人,习惯了将人视为物什,碰着新鲜玩意儿无论如何也想弄到手?”
见身旁之人半天没有回应,覃柘想是不是自己这话说得太重了,但以这家伙的脸皮厚度应该不至于会自尊心轻易就受挫了才是。
覃柘正这般想着,便听得耶律隼大笑道:“阿柘,你未免也把我想得太浅薄了吧。不过大概是因为我给你留下的第一印象并不太好,没关系,往后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互相了解。”
“我想还是没这个必要了。”覃柘感觉跟家伙说话真就有种挺无力的感觉,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特别没掌控感。
耶律隼见覃柘是真懒得理会他了,于是及时收住玩笑神色,转移了话题:“话说先前你四两拨千斤地几下便将慕汵远给击溃了,你是如何知晓慕汵远的命门所在的?”
覃柘没想到耶律隼会突然问这个,微愣后直截了当地说道:“独家密法,不外传。”
耶律隼哪里听不出来她这是在糊弄人,不过也很识趣地笑笑没再追问了。
覃柘倒也不是吝啬言语,只是此事关于师父的秘密,她不可能说与一个外人听。
师父的内力深不可测,修为诚然已臻化境,然而天下根本就不可能存在完全的至尊之境,甚至可以说,一个剑术境界越高不可攀的剑客,他的弱点越是简单直白,只要能知悉门路,纵然一个稚子亦能将其击败,就像是一把被打磨得尖锐无比的剑,它能削铁如泥斩断万物,但若能找到那个聚力之点,再锋利的剑都能被顷刻折断,而那三个穴位正是师父的命门所在。
覃柘原本也不敢轻易动手,直到观察到慕汵远内力运行的规律和习惯,这才几乎确定了他根本就还没能彻底将师父的内力消化,反而因为师父的内力实在过于霸道,直接占据了主流,反倒是侵吞了本主,不仅如此而且还同化了其余几人的内力,因而覃柘推定,师父的命门亦是慕汵远的命门所在。
现在回想起来,先前的作为确实是过于冒险了。
覃柘深吸了一口气,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拍了拍小红枣的背,加速往前赶路。四人轻骑,没有花多少时间便奔驰了几里路,约莫着应该也差不多快到了。
就在这时,马儿放慢了脚步,就像是遇到了什么无形的阻力似的。
“阿柘,你看前面!”江秋晚追上了覃柘,眼神很敏锐的注意到了前方的地形变化。
只见原本还平坦得一眼能望到尽头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些小凸起,随着走近,渐渐地浮现出了全貌,原野的尽头是一座座高耸入云的石山。
这些石山沐浴在月华之下,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灰白色,就像是镀上了一层银一般,很是参差巍峨,就像伫立于原野之上的巨人群,挡住了来访者的去路。
几人很快来到了山壁前,此处的石山山壁笔挺陡峭,看上去就像是被人拿张巨斧从山顶一路劈下一般,若非今夜月色还算清明,照得周遭亮堂,视力范围还算宽阔,否则但凡起点儿云雾,这地方真就叫人举步维艰。
“藏风谷应该就在此处了。”覃柘抬眼循着石壁望上去,观察着此处的地形。覃柘也是根据左左留下的路线一路过来的,她原设想过会是怎样一个深沟山堑,眼下看来也就是一座座并连在一处的山墙。
“可是此处放眼望去只见山不见谷,我们要如何取道才好?”江秋晚有些发愁了。
耶律隼伸手叩了叩石壁,也不知道在摸索着什么,很显然此处的山石除了异常高峻之外,与别处并无什么区别。
“别瞎敲了,没找对方法纵然你把此山铲平也没法儿找到路进去。”覃柘看了耶律隼一眼,随即从怀中掏出先前左左留给她的那个香囊,将里面的那张纸仔仔细细再看了几遍,都没发现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阿柘,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线索?”江秋晚从覃柘手中接过纸条,前后都仔细看了看,确是不见有什么提示,有些泄气了,“左左既将我们引来,却又不说清楚要如何进谷,不会是要徒手翻过去吧……纵然是轻功再好也做不到啊。”
“晚秋姐,除此之外,左左还有没留下别的什么东西?”常安歌觉得以他对左左的了解,左左虽平日有些顽皮,却是个聪明仔细的姑娘,心思也很是仔细,不应该会做事不清不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