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晚见覃柘转身往东院方向走,便知她定是要去找骆语冰帮忙,赶紧喊住她:“阿柘,骆大哥自昨夜从暗室离开后似乎就没再回住所,沈雍哥就住骆大哥隔壁,说隔壁一直不见有动静,敲门也没人答复。”
覃柘眉头微蹙,眼下情况紧急,她并没有精力再去思考骆语冰的事情,既然他不在那覃柘只能自己搏一把了。
“阿柘,你别担心,我跟你一块儿去救你师父!”说罢,江秋晚晃了晃腰间的佩剑,覃柘这才注意到江秋晚是有备而来的。
覃柘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先不论江秋晚这三脚猫功夫管不管用,单说江家的江湖立场,江秋晚也是断断不能卷进来的。
覃柘自然是想也没想便拒绝了:“不用了,救师父我自己一个人就行,想找骆语冰是另有其事要他帮忙。”
“可是,阿柘,这次押解你师父的可全是铸剑山庄的精锐,听说还有几位昆仑宫来的侠士,你一个人还要带上你师父怕是难对付,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吧。”江秋晚挺直腰板,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坚定。
“小晚儿,我知道你讲义气,你若真想帮忙,那就留在山庄内帮我想办法拖住其他人,让增援晚些下山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覃柘握住江秋晚的手,认真地说。
江秋晚不傻,怎会不知道覃柘在顾虑什么,没到这种无能为力的时候江秋晚都恨不得能回到小时候给过去不好好练武功的自己狠狠揍一顿,要是自己武功也能像骆大哥一样好,就可以与阿柘并肩作战了。
“我知道了,我会帮你拖住这边的,阿柘你就放心下山去吧。”江秋晚拍了拍覃柘的肩膀,她想起了一个人,他定然有能力可以扭转着眼前的局面。
与江秋晚分开后,覃柘一刻也不该耽误地便沿着山道下山去了,覃柘现在脑海里一片空白,唯一的念想就是师父一定要平安无事。
上下倾绝峰只有一条山道,覃柘一路下山并没有蹲守多久便看到一小众人驾着一辆轻式马车进入了山门,正准备往山上行去。
除了驭马之人,那车上还站着两个佩剑的青袍剑客,马车周边还有六名身形如风的练武之人,看他们轻若流云一般的身法脚力,一看便知都是个顶个的高手。
马车上放置着一个有一人高的方形物件,用布罩得严严实实,看上去像是个铁笼子,覃柘几乎能确定了,师父一定就被关在里面。
没有时间让覃柘多做考虑了,握紧手中蓄势待发的千机,覃柘飞鸟一般跃下了藏身的树冠,落在马车前行的道路上,挡住了去向。
马儿被突然出现的覃柘给吓得受了惊,双蹄踏空嘶鸣一声躁动不安地原地踏着步子,驭马人身手矫健地及时勒住了缰绳这才稳住了马儿的情绪,原本站在马车架子上的两名青袍剑客也从容不迫地落了地。
“姑娘,何故挡道?”其中一名剑客一手执剑指向覃柘发问道。
“留下车上之人,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覃柘没必要再做遮掩,直截了当地挑明了来意。
闻言,两名剑客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长剑出鞘,几道雪亮的刀光闪过,犀利如风的剑气便朝着覃柘迎面袭来。
此时的覃柘就如同一柄打磨锋利的尖刀,带着满腔摧枯折腐的磅礴气势,直面地回应每一次的交锋,十几招下来,两名青袍剑客已然见识到了眼前这名看似柔弱不堪一击的女子的厉害了。
这场对战关系到的是师父的性命,和寻常的比试交手不同,覃柘每招每式都力求精准打击,用尽全力,丝毫不敢懈怠。
尽管两名剑客剑法高超配合默契,然而十几招下来还是没从覃柘身上讨到一丝好处。
原本还在观望的其余六名押解者见两名剑客落了下风也一齐加入了混战,一时之间覃柘要正面迎战的对手就变成了八人。
覃柘手握千机,将千机变换为楔形的展面,如同绞肉刀一般灵活的在指尖飞旋,从密不透风的困境中杀出进攻的空间来。
一个人独挑八个配合默契的高手,覃柘渐渐感到吃力起来,几人的攻势确是越来越凌厉,已经是到了步步紧逼的程度了。
一想到被困在阴冷潮湿的天井中的师父那形同枯骨满身疮痍的模样,覃柘内心的便升起一股想要毁灭一切的戾气。
手中的千机像是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气,发出了铮铮地沉鸣之音,穿行于刀光剑影中的覃柘像是一只孤绝的飞鸟,斩断万里层云。
以肩胛上一道半尺长,深可见骨的剑伤为代价,覃柘让八名对战者身上都不同程度地挂了彩,成功破解了他们看上去坚不可摧的进攻阵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