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打破了紧张的局面,未见来人,覃柘便已听见一声熟悉的女声:“嚯,这么多大男人欺负一个女孩子这算什么事啊。”
“霍姐姐,周大叔!”覃柘有些惊讶,没想到会在这种情景下再遇见霍三娘和周苍澜。
霍三娘翻身下马,松了松手脚,走到覃柘身边笑着打招呼:“覃妹子,我说再见,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就又再见面了。”
“小妹妹,怎么每次见你都这么出手不凡,是他们找你茬还是怎地?”周苍澜紧了紧护腕,笑着打趣道。
这次再见周苍澜他和前疯疯癫癫的模样相比简直判若两人,精神状态稳定了太多。
覃柘看了眼不远处的马车,摇了摇头。
也不知师父与周霍二人有没有宿仇,毕竟在这中原武林师父实在是结仇甚广,要是弄巧成拙,反增阻力那就得不偿失了。
剑客只认得绿柳山庄的霍三娘,对于她身边的周苍澜并无印象,眼看着马上就要完成任务了,他们也不欲再横生枝节,于是威慑道:“霍姑娘,此处已是铸剑山庄地界,二位若是不想惹祸上身,还请勿管闲事。”
“周大叔,霍姐姐,此事与你们无关,你们要上山就请便吧。”覃柘拱手言道。
“呵,我霍三娘爱管闲事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跟你说,今儿这闲事我还管定了。”
话音还未落,霍三娘便已经风风火火地出了手,一时间局面再度被点燃,两边混战在了一起。
霍三娘身手灵活,穿行于人群之中,一套掌法打下来精妙绝伦,看样子再与覃柘几人分开的这段时日里她的内力已经完全恢复了。
有了周苍澜和霍三娘的协助,局势很快就出现了显著的转变,最终在三人的配合之下,八名一等一的高手败下阵来,七零八落地倒了一地。
覃柘甩干净千机上沾染的血珠,顾不得与霍三娘叙旧道谢,便急切地向马车走去。
就在这时,原本一直静默地坐在马车架上头戴一顶竹编宽沿大帽的驭马人突然摘下了帽子,身形稳健地跃下了马车。
方才他一直戴着帽子让覃柘误以为他是个中年人,现在一看眼前这个男子顶多二十出头的年纪——皮肤苍白,丹凤眼,单手抱着一柄被布缠绕着的半人高的铜刀,另一只袖子随风摆动,竟是空的。
“你也想阻我?”
覃柘眼神冰冷,握紧了手中的利刃,做好了再战一场的准备。
然而,独臂男子并没有做出回应,准确来说覃柘在他的身上丝毫未见战意。
只见男子手腕一旋反手握住刀柄,朝着马车上的笼子信手一挥,原本笼罩在马车上的一整块布刹时四分五裂,露出里面的铁笼来。
令覃柘始料未及的是,马车上的笼子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
覃柘难以置信地抓紧空笼子的栏杆诘问道,她与那几人斗了这么久竟是为了这个空笼子……
一瞬间,一种可怕的直觉侵占了覃柘的脑子。
独臂男子面无表情地看向倾绝峰顶的方向,淡淡地说道:“血衣魔,此刻应该已经上刑场了。”
刹那间,覃柘感觉自己的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炸裂了。
“覃妹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霍三娘凑了过来,只听了后半句话的她还完全没摸着风,她晚到了一天,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覃柘面无血色,尽管已经头脑一片空白,但身体已经先脑子一步做出了反应。
她握刀的手朝着马辔一劈,斩断了马儿与车架之间的链接,翻身跃上了马背,朝着山顶的方向飞驰而去。
霍三娘和周苍澜见状面面相觑,也赶紧翻身上马追了上去……
屠魔大会
马儿四蹄翻飞,闪电般穿行在狭窄的山道上。
风从耳旁飞地擦过,覃柘眼前只剩下幻影一般的斑驳,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胸腔之中疯狂擂动。
再快一点!
距离峰顶越来越近,覃柘听到了那震动河山的击鼓声,此刻它们就像是催命咒一般钻嗜着覃柘的心魄,让她感觉喉头紧涩,隐隐能到受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覃妹子,等等,发生什么事了啊?”
霍三娘在后边策马狂奔,终于与覃柘稍稍拉近了些距离,能够看到她的背影了。
一路上他们也都听到了顶峰传来的震耳欲聋的擂鼓声,霍三娘在心里默数了一下鼓响,一共十七声。
一般来说铸剑山庄的轩辕鼍鼓十二声是吉,十七声是凶,也可以理解为击十二为生,十七则为杀。
再联系一下近来武林中的传的沸沸扬扬令人闻之色变之事,值得如此阵仗的,想必也只有那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