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鼎鼎大名清风渡主江月白。
之前听江秋晚埋怨她爹对她的管教颇为严格,覃柘还以为江月白会是典型的一个年过半百,呆板无趣的正派大侠形象。
没想到百闻不如一见,江月白不过四十的年纪。
剑眉藏峰,一身绿衫,看上去洒脱不羁,为人也十分的温和随性,覃柘对他的印象很好。
二人脾气性格都聊得来,很快便成了忘年之友。
“江伯伯,真想不到你也对吃这么有研究啊,难怪江秋晚对各地美食都这么了解。”
覃柘和江月白聊东聊西,莫名其妙地聊到了美食上,二人一拍即合。
覃柘没想到江月白也是个对美食有着非常热忱的同道中人。
“惭愧惭愧,本人生平也没别的爱好,唯有美食不可辜负。”江月白笑道。
“听江秋晚说你们庐陵的玉珍凤凰盏堪称绝无仅有的人间美味,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这么好吃?”覃柘很是好奇,因为先前听江秋晚说得颇为夸张。
“玉珍凤凰盏的原料取的是庐陵本地的珍珠鸡,加之十八味中草药小火熬制七八个时辰,既美味又有药用价值,确实可称绝无仅有。”
江月白提到美食,那双与江秋晚同款的圆眼都亮了,不得不说江秋晚与他爹确实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炖这么久,鸡肉会不会太老咬不动啊?
江月白摆摆手:“这也是为何原料只能用珍珠鸡的原因所在。珍珠鸡原本肉质鲜美紧实,经过慢炖细煨,肉就变得绵软,入口即化,还带着浓郁的汤汁在舌尖迸发。绝味!”
听到江月白这么一描述,覃柘忍不住咽了声口水。实在是太馋人了。
果然只有真正爱吃的人才能将味觉感官描述得这般细致入微。
“阿柘既然是晚儿的好友,那便十分欢迎你来我清风渡做客。我们庐陵可不止玉珍凤凰盏这一道美食,还有玲珑白玉汤、桂花蒸鳜鱼、翡翠罗汉盅、松花醉蟹煲……”
秋月白报起菜名来大气都不喘。
光听这些菜名覃柘就已经心驰神往了。
“一定一定,有空一定去玩。”
覃柘连连点头,心想着找到师父后一定要去庐陵找江秋晚玩,好好吃上十天半个月。
“阿柘,你怎么来啦?”
江秋晚进来大厅,手里还端着一碟洗好的熟透了的枇杷。
“你常爷爷叫你去取的便是这个?”江月白拿起一个黄澄澄的枇杷,有些诧异地问道。
“嗯,常爷爷说后院这颗枇杷树还是爹爹你八年前在这小住时随手栽下的。前几年结出的枇杷一直青黄不接,酸得掉牙,今年结的果却异常的清甜可口,常爷爷说这枇杷识主,定要让爹爹你尝尝。”
江秋晚将枇杷放案上,顺手拿了两个给覃柘。
“阿柘你也尝尝鲜。”
覃柘剥开表皮,咬了一口黄色的果肉,甘甜中带着一丝丝几不可品的酸,很开胃可口。
“这个枇杷好甜啊!”覃柘惊叹道。
她枇杷吃的不多,但每次吃的枇杷都酸溜溜的,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清甜的枇杷。
江月白尝了一口枇杷,笑道:“看来是无心栽柳柳成荫了。”
“对了,阿柘你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找我?”江秋晚边剥枇杷皮边看着覃柘问道。
覃柘这才想起自己过来的正事,擦干净手,站起身来:“小晚儿,我是来跟你道别的,我们临时决定今日离开。”
“啊,怎么如此突然?!不是说还要两日才走吗?要不你再多住几日吧,还有很多好吃的还没吃呢。”
江秋晚满闻言将手中剥到一半的枇杷放下,满脸的不舍地试图挽留覃柘。
虽然早就知道要分道扬镳,但真到分别之时还是满心的不舍。
毕竟这段时间朝夕相处,意气相投,早就胜于旧识了。
“行了行了,别瘪着嘴了,又不是见不着了,一个月后咱们沐阳见哈。”
覃柘捏了捏江秋晚软乎乎的脸颊,挑眉笑道:“还记得咱们之前说好的那个?”
“嗯嗯。”
江秋晚想起和覃柘约定寻着机会要一起去看流光,感伤的情绪便也憋了回去,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江月白在一旁看着,没有掺和年轻人的事,看得出来自家女儿很是在乎覃柘这个朋友。
覃柘不喜欢这般话别的场面,也就没多说什么,转身便走出门去,往云涧茶馆方向去与众人汇合了。
到了云涧茶馆,覃柘远远地便看到慕怀予正在与一老者攀谈。
说来也奇怪,这个来接慕淮予的老者覃柘居然觉得十分眼熟。
走近仔细一看,这不就之前在沛水村附近的茶肆里避雨是见到过的那个古怪老头儿吗。
“阿柘,这位便是萧伯。”慕淮予见覃柘来了,笑着为她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