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骆语冰房间,覃柘将让他将上衣全部脱下来,准备给他上药包扎。
骆语冰也没推辞,听话地主动将上衣褪去。
待到骆语冰露出肌肉紧实的上身时,覃柘这才发现,他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陈年伤疤。
这些伤疤有的浅,有的深,有的看着就很致命,不难想象当时定然是九死一生。
难怪骆语冰对他胸口的那两道伤表现得完全不在意的样子,那两道伤和背上这几道比起来确实不算什么。
覃柘用手指轻轻地触碰骆语冰右肩颈上那道最深的刀疤,问道:“老骆,你以前干的什么刀头舔血的买卖,这么不要命。”
骆语冰能感受到覃柘温热的指尖落在他的背上,他不可抑制地嘴角微扬:“阿柘,若我真是万恶不赦之徒,你会不会嫌恶我?”
“是吗,那我正好可以光明正大地为民除害了。”说完覃柘一巴掌糊在骆语冰背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没讨到好的骆语冰苦笑着坐直了身子,方便覃柘给他上药。
覃柘从药箱里取出一小盒半透明的药膏,半蹲在骆语冰面前,小心翼翼地给他清理创口,抹上止血修复的药膏。
从骆语冰的角度颔首望去,可以看到覃柘专注的眉眼和小扇子一般纤长的睫毛。
覃柘凑得近,浅浅的呼吸像是羽毛一般轻抚在骆语冰的胸膛,让骆语冰的心跳都乱了,呼吸也不知不觉间变得灼热起来。
“老骆,你很热吗?都出汗了。”覃柘故作嫌弃地用毛巾擦擦骆语冰胸膛的薄汗,实则是怕汗水浸湿伤口。
骆语冰嗓子有些喑哑,望向覃柘的褐色眼眸也变得幽深起来:“阿柘,我不是什么无欲无求的修士。”
听到这话,覃柘有半刻发懵,随即立刻反应过来骆语冰的意思,手中的小药盒差点儿因为手抖掉地上。
方才她心里想着的全是骆语冰的伤,都忘了中原人的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教条,也忘了先前与骆语冰之间的尴尬了。
此刻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自己与骆语冰之间的距离有多暧昧。
“你,你脑子里都是些什么玩意儿?”覃柘故作镇定地先发制人说道。
心想只要她不表现得慌乱那便不算太尴尬。
骆语冰看着强装镇定实则连手都不稳的覃柘觉得很是可爱,于是十分恶劣地起了玩心,故意垂下头,在覃柘耳边压低声音说道:“阿柘,你倒是说说我心里想的是什么。”
“我知道你个大头鬼!”
覃柘一声嗔呵,慌乱地站起身来,额头不小心撞上了骆语冰的下巴,两人都给撞得有些懵了。
“嘶——”
覃柘摸了摸撞疼的额头,将手里的药膏放到了桌上,自己坐到了与骆语冰一桌隔的对面凳子上。
“阿柘,磕疼没有?”
骆语冰完全是自食恶果,哭笑不得地揉了揉自己的下巴,赶紧询问覃柘的情况。
覃柘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了。
这家伙明显刚刚就是在故意捉弄人。
“你自己包吧,我不管你了。”
覃柘将包扎伤口的白布扔给骆语冰,自己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阿柘,我道歉……”
骆语冰在后面喊话,覃柘完全不搭理,身影片刻后就消失在了廊角不见了。
骆语冰一脸苦涩地坐下,拿着白布一圈一圈地给自己缠上。
两日没闭眼,此刻他已经是累极了,在简单处理好伤口后,便和衣倒在了榻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在陷入沉睡前一刻脑海里还在想之后要如何才能将覃柘哄回来……
辞别澹州
覃柘的蝎毒早已清除,慕淮予的脚也医好了,覃柘几人自然是没有理由再继续留在逍遥剑派叨扰了。
来接慕淮予的人提前一天到了,覃柘收拾好物什,和左左他们一同去向常老爷子辞别。
常安歌这小子明显就很舍不得左左,眼神是不是落在左左身上,但全程都只是沉默地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左左主动地跟他道了声别,常安歌才没绷住,满脸不自在地让左左以后有空再来玩。
覃柘他们从前厅走出来的时候,正迎面碰到从外面回来的常风扬。
常风扬依旧是一张清冷没有表情的脸,看到覃柘向他打招呼也只是微微颔首应了一声。
不知是不是覃柘多心了,擦身过去的时候常风扬的目光一直都紧锁在慕淮予身上,像是惊讶之中带有些许探究。
但慕淮予这些日子都一直戴着□□,应该不可能被认出来。
临时决定今日离开,还没告知江秋晚,于是覃柘便让慕怀予几人先去云涧茶馆,自己则跑去找江秋晚道别了。
当覃柘来到江秋晚的住的别院时,并没有看到她,反倒是撞见了江秋晚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