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溪想了想道“左相如何?”
容大人摇摇头“前些日子左相的腿被刺客所伤,如今拄着拐也要上朝。”
容溪明白,崇德帝这是拔掉马家的根之后,就要除掉曾经为他递刀的人了。
一桩莫须有的德王案,就如此屠杀左相门生,不过就是为了逼左相放权归隐。
那么下一个,是不是就是秦盟?
“父亲有何打算?”
容大人看着容溪的眼睛,有些愧疚“为父想辞官,带着你母亲和族人回到崇阳老家。”
容溪垂垂眼,轻声道“也好。”
容大人叹息一声,怜爱的看着容溪“不过你母亲不同意,她不想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吃人的京都。”
“你们走吧。”容溪心中有不舍,但还是认真道“你们走了,对我而言也是好事。”
容大人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们都在京城必定会有所牵制,无论做何事都放不开手脚。
“此事以后再提,今日你母亲生辰,快去陪她乐一乐。”
容大人素来宠爱妻子,今日之寿宴虽然请的只是家中族人,不过也处处花着心思,无论是菜色还是酒品都是上乘之物,足足摆了七八桌宴席。
上了桌,容母便扯着容溪为他夹菜,一边絮叨多吃些一边叹道,“宫中的饭你定是吃不惯,瞧瞧,瘦得一阵风都能给你吹倒。”
容溪捧着碗大口吃饭,乖乖听着容母念他。
宴席进行到一半,容府管家紧张的跑了进来,附在容大人耳边小声说了什么。
容大人面色一变,道“快请。”
容溪疑惑道“怎么了?”
容大人刚要说话,就见着管家已经迎进来一些人。
那人两旁内侍端着数十盒礼品,而他着一件浮金白袍正纨绔的摇着扇柄,直直看着人群中的容溪。
容溪皱眉,霍如桢怎么来了。
容大人等人迅速跪道“下官拜见太子殿下。”
一些不知情况的女眷也紧忙下跪,只有容溪还在坐着,容大人发现后,连扯着容溪的袖子,“快拜见太子殿下。”
容溪刚要跪,就见着霍如桢的扇尖轻碰了下他的肩膀“不必多礼,孤与容公子很是交好,大家快快请起吧。”
“听闻容公子的母亲大寿,作为朋友为容夫人准备了些礼物,还望容夫人喜欢。”
容母忙道“臣妇谢过太子殿下。”
容大人道“此桌这些残羹剩饭恐污了殿下眼睛,臣请殿下移驾正厅,为殿下再备一桌宴席。”
霍如桢道“不用。”
他望了望四周道“孤初入容府就觉得这里风景独好,不若就请容公子带着孤转上一转?”
一个四品官员的宅子能有什么风景?
容大人迟疑“这……”
却听容溪站起身道“既然太子殿下雅兴,那就请随臣子来。”
二人离了宴,在长廊走了一会儿,就见着容溪回过头,刚刚柔顺的脸色已经变冷,“霍如桢,你想干什么?”
霍如桢往后摇摇扇子,一众内侍皆退去。
他上下打量下容溪“你的脸好了?”
容溪不耐烦的侧过头“和你无关。”
霍如桢冷笑一声“孤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你父亲放出来,你非要去求父皇,还差点废了两只手,你说你何苦呢?”
容溪不甘示弱的看着他,道“手坏了养养就能好,若是被有心人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那岂不是有一辈子的阴影?”
霍如桢眼有凶狠,上手直接捏住容溪的下巴“和孤欢好就这么委屈你?”
容溪后退一步,躲过他的桎梏,冷声道“你到底要参观到什么时候,我好不容易回一次家,你可不要耽误我与父母团聚。”
霍如桢忍住怒火,扇子敲手,道“带孤去你的院子。”
容溪皱眉看他“你又要做什么?”
“孤看完就走。”
容溪只能理解他又犯疯病,容溪院子虽然就不住人,但是每日都有人打扫,今日前厅摆宴,所以院落也没有下人候着。
霍如桢看了一圈,最后在正屋坐下,将手里的扇子丢给容溪。
“给孤扇风。”
容溪深吸一口气,打开扇子就给霍如桢扇了起来,然而没过多久他就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再去看霍如桢,只见他笑得奸诈玩味。
容溪当即就丢了扇子,怪不得霍如桢自来到现在一直没打开扇子,原来是扇子离藏着猫腻。
容溪后退一步,想往外跑,就见霍如桢从他身后抱住他。
“跑什么?等会你起了兴,能救你的人只有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