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溪神色淡淡道“大人此次前来,有何指教?”
“太后娘娘听说乾王殿下如今都能认出自己曾经住过的蜿蜒宫,心下十分宽慰,所以让鄙人备上些好礼来褒奖公子辛苦。”宿春泱折扇一挥“送进去。”
内侍道“是,大人。”
内侍鱼贯而进,宿春泱也走近容溪身边,目光放肆的在容溪脖颈转了一圈,轻声道“听闻您昨夜得以侍寝?”
容溪看他一眼,道“大人消息灵通。”
宿春泱闷笑一声,也不知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皇上逛遍后宫都不中用的东西,怎么碰上公子就好用了?难道说公子天赋异禀,如外界所传会些旁人不会的媚宠之道?”
“你!”
容溪狠瞪他一眼,觉得自己如今已经走到这步,倒也没必要受这个闲气。
他倏地一笑,眉眼弯弯,意有所指“怎么?大人也感兴趣?”
宿春泱长眸微眯,嘴唇几乎要贴在容溪耳边“公子博爱,也想为鄙人纾解?”
容溪贝齿轻启,一字一顿“我倒是认为大人用得上,毕竟太后恩宠,胜如天。”
宿春泱眸色一冷,就在容溪以为他要恼羞成怒之时,忽然见他嘴角一松,笑出声来,“公子提醒的好,改日鄙人定要向公子好好讨教,谁让你我二人皆以色图命,是为知己。”
容溪看着他大摇大摆离去的背影,恨恨的喃喃道“疯子。”
他以为崇德帝很快就会找他,没想到再召见他又是两日后。
若说那日的崇德帝满面春风,那今日的崇德帝的神色就笼罩一层阴霾,让人心中踹踹。
见着容溪跪地请安,也没让其起来,只忽然道“可还记得朕宠幸你时发生的事?”
容溪心里捏了一把汗,含糊其词道“到,到后面臣子就记不得了。”
崇德帝神色不明道“可还记得朕与你做了多久。”
这话问的过于直白。
容溪硬着头皮道“臣子也记不得了。”
崇德帝沉默一会儿,冲容溪挥了挥手,道“到朕身边来。”
容溪走过去,就被崇德帝猛地抱在膝盖上,他挑起容溪的下颌,仔细端量下他的脸,缓缓道“朕自从病愈后,与旁人行事,总是不得力气,独独那夜与你做,似有年少之觉,你当真是朕的尤物。”
容溪心中七上八下,只得垂眼道“臣子谢皇上喜爱。”
“你逢迎的好,伺候朕高兴,朕自然喜爱你。”崇德帝道“以后就将心好好收一收,在宫中好好陪朕,朕不会亏待你和你的族人。”
容溪敛住情绪,点了点头“是。”
崇德帝忽然道“乾王还在你宫中?”
容溪点了点头,就听崇德帝厉声道“不像话,朕已经让人给乾王在太医院另辟住处,今儿个起就用不着你伺候了,你又不是御医,能帮助乾王恢复什么。”
“可是太后……”
“太后那里朕去说。”崇德帝拍拍他的手,似很是疼爱“你就等着朕册封你为郎君吧。”
容溪回到宫中,就看到李福全等人正准备带乾王走。
霍乾脸色苍白,双臂又被牢牢捆在轮椅,看着十分凄惨。
容溪心中一叹,喊住众人“等等。”
他伸手将霍乾的胳膊松开,道“乖乖和他们去吧,不然遭罪的还是你。”
霍乾不言不语,黑眸淡淡,像是被抽走了灵魂,就在他被李福全带走时,一阵清风拂过,容溪忽然闻道一股淡淡的香气。
是熟悉的木香。
荷月见容溪一直望着乾王远去的背影,小声道“公子,咱回吧,殿下被带走是好事,不然谁知道太后又要用什么招数对付你。”
容溪收回目光,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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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皆知,身住裕庆宫的容溪又得盛宠,尘封一年的册封大礼又要举行。
此事传到太后耳朵里时,太后直接摔破了一只上等的冰玉茶盏“皇上荒唐!”
宿春泱淡笑道“娘娘稍安勿躁,好不容易能有一人能解决皇上隐疾,皇上册封也是正常。”
“此人可以是任何人,绝对不能是容溪。”
马太后冷声道“此人与那么多男子有过瓜葛,怎可成为皇上的枕边人,实在是不入流!而且哀家一看到他,就想起霍如桢那孽障,此人留不得。”
毕竟马太后这辈子最落魄脏污的一幕正是被霍如桢禁足折磨那段日子。
她为了活命,不惜求助于一个小小男宠,且还被他拒绝,实在是让她大为耻辱。
宿春泱点了点头,又添了一把火“若是郎君也就罢了,要是男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