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为此他非要去找周景理论理论,他是不是跟他有仇。
沈执清到的时候,宫里的人已经将屋子收拾好了。
只见这偌大的寝宫,除了那张床,连个塌子都没有!
沈执清叉着腰站在屋内的床边,额头上青筋蹦了蹦。
不用想,就知道到底是谁的手笔。
沈执清刚想同嵇宴商量一下怎么办,寝宫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大力的推开。
砰的一声,像是来踢馆子的。
“沈执清呢?”
“沈执清在哪呢?”
整个南梁敢直呼他姓名的除了嵇宴就只有太尉秦沛那老头。
沈执清皱紧了眉头掀开帘子走出来,迎面就看见秦沛手握长剑穿着一身银甲中气十足的闯了进来。
沈执清:“太尉大晚上不睡觉,跑到本相这里做什么?”
秦沛直冲着沈执清走过去,抬手指着沈执清,骂出声,“沈执清老夫从来没见过你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三公之中,唯独这秦沛是嵇宴手里的人。
这老匹夫脾气火爆,自打他杀了嵇宴,就处处看他不顺眼。
平日里他可以躲着,这次前往金鳞台,没想到秦沛竟然也跟来了。
沈执清危险的眯起了一双眼,拢在袖中的手指微微拢起,“太尉,本相最近没有得罪你吧。”
秦沛冲着人呸了一声,“沈执清来金鳞台祭神,你竟然还带着个妓子,在山下还公然百日宣y,你就不怕那些神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当初摄政王怎么就愿意把你当对手,真是白瞎了眼!”
第32章 争执
秦沛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让侍立在屋子里的婢女太监纷纷跪了一地大气也不敢出。
他们宁愿自己耳朵聋了,眼睛瞎了,也不要去听这些秘密。
沈执清视线朝着周围的人扫了一眼,拢在袖子里本是攥起的手,又慢慢松开。
随后冲着人声音平和的出声道:“讲完了?”
秦沛嘿了一声,叉着腰看向沈执清,“怎么?你莫非是恼羞成怒,想赶老夫走了不成?”
沈执清轻笑了一声,走到一旁的桌子旁,“怎么会?这都快一年多没见到您了吧,本相怎么也得跟您叙叙旧不是?”
秦沛冷哼了一声:“假惺惺。”
沈执清全当没听见,他面上的笑意不减,抬手拿起桌子上放着的杯子,边倒水边出声道:“本相如果记得不错的情况下,金麟台并未邀请太尉吧。”
“太尉今个儿怎么出来了?”
沈执清观察着对方的面色,继续道:“本相怎么记得太尉去年的时候因说错话,被陛下罚出京来着。这么快,大人回京的日子就到了?”
不提起这事还好,提起这事秦沛的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
他当年的事情,说白了还是因为沈执清,这个时候,沈执清这么说,多半是为了讽刺他。
秦沛抬手指着人:“老夫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沈执清你少多管闲事!”
“这怎么能叫多管闲事?”沈执清将水壶放下,将手里的水杯举起放在眼前端看了一番。
今日杯中的茶许是放的多了一些,茶杯中获得茶汤色看上去有点重。
沈执清用手晃了晃,声音如这茶汤变得沉冷,
“太尉不尊调令,私自走出封地,依照南梁律法是玩忽职守之罪。”
他握着水杯冲着人步步逼近,“再者,本相贵为百官之首,太尉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辱本相名声,造谣是非,本相亦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秦沛眯起了一双眼,“沈执清你在威胁老夫?”
沈执清打断了对方的话,“太尉的资历怎么也比本相年长,本相哪敢威胁您。”
“反正一会陛下和君后也要到了,不如咱们就将这件事捅到陛下和君后那里,让他们评评理,看看你口中说的这些话到底是你对还是我对。”
秦沛低呵出声,“沈执清!”
现如今沈执清百官之首如日中天,雍玦那厮又要依仗他,这事摊在明面上,受罚的只会是他。
秦沛:“我告诉你你别高兴的太早……”
“太尉消消气。”
沈执清将脚步顿在秦沛的面前,将手中的杯子举过去出声打断了秦沛的话,“太尉讲了这么多定是口渴了,不如喝杯茶润润嗓子。”
沈执清这就是在讽刺他……
秦沛扣着剑柄的拇指微动,就将腰佩的长剑拔了出来。
银白色的冷光在眼前滑过,剑身之上的色彩映衬着沈执清的脸色挂了几分病态的苍白之色。
然而立在原地的沈执清一动未动,连面上的笑意都没减,“看来太尉今日来其实不是跟本相叙旧的,而是想杀了我?本相说的对吗?”
然而秦沛落下的长剑并没有如预想当中的落下,而是在快要接近沈执清脖子的时候,被一双修长的手指给截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