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宴盯着沈执清背对着他的脊背,危险的眯起了一双眼,“相爷还跟别人有过?”
沈执清扣着手指,一点不怂的瞎扯出声,“要不然你以为本相霜花小筑里面的人都是摆设?还是你觉得本相不行?”
嵇宴摩挲着手指,“这么看来,相爷倒是阅人无数。”
沈执清:“那是自然。”
嵇宴迈步走向他,“那为什么昨晚,相爷的吻技青涩的很?倒像是……从未有过?”
沈执清扣着桌子的手收紧,转过身来,“那……那是因为本相从不接吻,宴朝欢你怎么这么……”
多事……
宴朝欢的脸近在咫尺,对方染着一丝生气一丝浓郁占有欲的眼睛直接撞入到眼底。
沈执清下意识的向后躲了一步,脚刚迈出去,腰就被人揽住。
沈执清盯着他的眸子微微有些晃神。
就这么一晃神,嵇宴的手指就捏上了他的下颚,微微抬起。
嵇宴的手指摩挲着沈执清的唇边,笑道:“那这么说,我到也是一个例外。”
这个姿势倒是让他成了被调戏的那个。
沈执清回过神来,他蹙紧眉头握住对方的手腕将人按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宴朝欢,本相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好让你越发的敢在本相面前放肆!”
嵇宴靠在身后的桌子上,望进沈执清看上去有些生气的眸子,垂落下的眸子染上了一丝失落,整个人看上去幽幽的挂着丝怨念。
沈执清就看不得对方这样,活生生像是不肯付出半点真心渣得很的负心汉似的。
沈执清有点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了。
嵇宴:“相爷阅人无数,可为何偏偏到我这,利用我,不肯施舍片刻真心?”
沈执清微微一怔愣。
往日里他做戏,从未与人假戏真做。
就连后院里的一众美人,他亦是一个都没有碰过,唯独这件事到了宴朝欢这,出了意外。
就连沈执清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张脸,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让他对人总是多了一丝偏爱。
这让沈执清忍不住冲着人问出声,“宴朝欢,你对本相又付出了几分真心?”
嵇宴:“我若说全部,相爷信吗?”
沈执清神色动了动,“宴朝欢,你来相府到底是因为什么?”
嵇宴望进沈执清的眼睛里,“因为你。”
当时他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身处双喜楼,成了那个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宴朝欢。
趁着张全选人入相府的关头,他自荐替他人进了这里。
为他沈执清,这一点嵇宴半点慌都没扯。
沈执清盯着嵇宴的眸子看了半晌,在没察觉出丝毫异样后,他松开手,直起腰来,“宴朝欢,真心不是用来说的,做给我看吧。”
“本相给你个机会,若你真的能打动本相,本相可以满足你的心愿。”
嵇宴眸色微动,“那届时,就算是我要相爷为我遣散整个霜花小筑,相爷也愿意?”
沈执清拂袖转过身,“你想怎么样,随你喜欢。”
嵇宴拢在袖中的手指微曲,“口说无凭。。”
沈执清走到桌案旁写了一个契书出来,“一年时间为期,届时一年期满,若到那时,你依旧尚未打动本相,你是去是留,本相绝不拦你。”
嵇宴盯着手里的白纸黑字,将契约书揣进怀里,“成交。”
沈执清,这一次你若是再反悔,孤必是打断你的腿,也要将你留在孤的身边。
沈执清扯了一旁的衣服穿在身上,就觉得一道凉飕飕的视线落在身上。
像是他要是拒绝,对方就宰了他似的。
沈执清手里的动作一僵,以写祭文为由,将人从他屋子里赶了出去。
这人一走,沈执清觉得周围的空气都舒心了不少。
沈执清绕到桌案旁,双手撑在桌案上,垂眸沉思。
昨晚因为雍玦的怀疑,沈执清相当于被变相的罚在家中思过。
他这两天哪也不能去,只能留在府上写祭天时所用的祭文。
雍玦这么做就是为了警告他,少自作主张。
可他沈执清什么时候,是他雍玦说什么就做什么的人了?
说到底,他沈执清是南梁的臣子,而不是他雍玦的臣子。
宴霖的事情已有眉目,春日宴当日既然有雍玦的手笔,那就说明当年被他提及的玉石有假一事,其中就掺杂了水分。
他见过宴霖几面,此人为人正直,作风严谨,的确不像是在背后偷奸耍滑的人,可到底是不是雍玦在宴会之后将玉石换了,尚没有证据,亦无法指认雍玦害了宴霖。
这件事若想扳倒雍玦有点难,但让人翻个跟头,到还是比较容易。
至于那金乌图案,与燕国有关,他总觉得与南梁帝被囚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