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顺藤摸瓜找到雍玦这么做的真正原因。
沈执清伸手揉了揉隐隐做痛的眉头,伸手将写祭文的纸从案头上抽出。
动作许是大了点,带着桌子上的奏折被带了出来。
沈执清刚要将那奏折放回去,就发现这奏折并不是他的,而他也从未见过。
他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将奏折翻开来看。
沈执清将奏折上的内容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瞪大了眼睛。
这是……宴霖当初上书的奏折。
这奏章里面所书写的内容是宴霖弹劾雍玦私下以权谋私,怕君后一朝势大,恐会危及皇室。
当初宴霖写的内容,但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当年并没有呈到南梁帝的案头上。
难不成,雍玦当初想要将人赶尽杀绝,是因为宴霖发现了什么?
以至于雍玦忌惮,这才将人……
这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案头上?
沈执清刚要叫浮春进来,一抬头就看见人正朝着这边走来。
他拿起奏折绕过桌子冲着人问出声来,“浮春姑姑,昨日都有谁进来过我房间?”
浮春皱眉,“相爷,出了什么事?”
沈执清将奏折举起,“昨日有人进了我的房间,将这份奏折放在了我的桌子上。”
浮春:“可相爷您的房间就只有宴朝欢……”
沈执清将暗卫叫来询问了一番,宴朝欢并无异常。
沈执清摩挲着手里的奏折陷入了沉思。
这个人不仅知道他在查宴霖的事情,还知道他现在最需要的是证据。
此人是友,可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帮他,尚未可知。
沈执清将神思抽了出来,看向浮春,“你来什么事?”
浮春微微躬身,“给宴公子复查的大夫在门外等着了,您看……”
沈执清:“他刚回霜花小筑了,让大夫去那找他。”
他转过身,突然想到了什么出声将浮春叫住。
浮春:“相爷还有何吩咐?”
沈执清沉思了半晌,方才出声道:“那个……浮春姑姑,大夫一会不是过去,让他给宴朝欢再开点补身子的药……对了,我记得厨房那边是不是前些日子抓了只王八,把东西炖了,给他送过去。”
浮春看着沈执清发红的耳朵根子,瞬间就明白过来是什么事情。
他捂着嘴笑了一声,连连冲着沈执清应出声,“是是是,奴婢这就让厨房熬了那王八汤给人送过去。”
*
霜花小筑之内,嵇宴坐在廊亭内,垂眸盯着浮春送来的汤,眸中的色彩沉郁不明。
玉离跪在一旁的石头凳子上,笑的前推后仰的。
他朝着宴朝欢身前凑了凑,一脸好奇的冲着人问出声,“快说说,昨晚是不是战况激烈?”
嵇宴撑着桌案就要起身。
玉离盯着对方难看的脸色,将人按坐在了回去,将碗朝着宴朝欢面前推了推,“别走啊,至少把汤喝了,省的浪费相爷一番好意。”
嵇宴:“………………”
自己编造的谎话,现如今映到自己身上,这不知道到底是在讽刺他,还是在嘲笑他。
头一次,嵇宴觉得自己是栽在了沈执清的手里,而这苦水还要自己承担。
总有一天,这账得从沈执清身上讨回来。
他低头看着面前的汤水,站起身,一饮而尽。
*
自从那天之后,屋内的两个人就成了沈执清睡床,宴朝欢睡榻。
沈执清在那睡过一段时间,知道那榻子硬得很。
他怕院子里的其余人察觉,偷偷叫了浮春给人又在下面添了一床褥子。
连续几天,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再没提过那晚发生的事情。
沈执清之前派人调查的兴庆斋的掌柜的有了消息,这两天雍玦盯他盯得紧了点,就派人去了一趟。
回来的人来报,说是在兴庆斋之内并没有看见那金乌凤凰的图样,但兴庆斋内玉石却有伪造,沈执清差了人,将事情抖给了京都内的负责此时的官员,这线索在这,就算是断了。
看来,琅玉轩当年在其中只是负责拖延时间,至于别的什么的确没有参与。
那么宴霖当年的事情就已经有了眉目,现在只剩下,那金乌图腾没有着落。
当初答应宴朝欢的事情,差不多也算办完了,是要跟宴朝欢有个交代了。
沈执清在家里蹲了几天,到第三天的时候,他将祭文呈了上去,就得到了钦天监的通知,说是前往金鳞台的日子已定,让他筹备筹备,五月初五,就跟着去行宫。
这么算起来,倒是没两天了。
因沈执清体弱,雍玦准了他带人一同出行,出发当天,沈执清点了宴朝欢跟着。
两个人坐在马车里,将事情跟宴朝欢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