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瓜,我来嫁你啦。”
她笑盈盈地开口。
作者有话说:
家里老人身体不大好,整天整天地咳嗽,加上这两天卡文卡得很厉害qwq所以就…比较难进情绪,真的很抱歉TT
应该能写得更好的(应该),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可能达不到原先的预期。
阅读过程中,有任何问题都欢迎指出。之后会有修文的。
第59章 故国旧事 十一
◎“夫君。相公。我的小驸马。”◎
盛齐几乎以为这是一场梦, 姜凝从哪里找来这样一身嫁衣,裹在银红色的披风中,跨越了整个王宫走到他面前, 说来嫁他。
她在他怀中笑得很开心, 一面笑一面去摸他的眼睛,沾了一手的泪水。
“不哭,不许哭啦……”于是, 她眼眶也红了, 但强忍着哽咽,不厌其烦地安慰他, “盛齐, 你要高兴点呀。我只穿给你看……这是我母后大婚时的嫁衣,我只穿给你看。”
盛齐深深地望着她,像是要把她印刻进记忆的深处。然后他低头吻她绯红的眼角,轻浅的吻又落在她的脸颊, 最后是嘴唇。他的动作很温柔,小心翼翼地,像是一只幼兽低头吮饮林间花瓣上的露珠。
姜凝抹了口脂,殷红的,不知道多少鲜花才碾出这一层剔透的红。那颜色同样染上他的唇齿,是甜的, 很清淡的甜味,但也有些涩。不是初生的,似乎将要开败的花才能有那样的味道。
紧接着,盛齐尝到一丝咸津津的苦味, 他愣住了, 转而啄去她脸颊的泪水, 随即更深地与她拥吻。
姜凝沉溺在那个吻里,手脚都有些发软,她软绵绵地勾着他的脖子,在某个刹那仿佛失去了掌控身体的能力。她迷迷糊糊地小口换着气,然后在短暂的分别中感到了无限的怅然,于是又仰头追寻他的气息。
为什么要离别呢?
她难受地想哭,意识只清醒了一瞬,眼泪便又滴滴答答地滚落下来。
她不想去和亲。
不想到寒冷的地方去。
但她什么都没说,窝在他怀里掉眼泪,哭得喘不上气,却又极其固执地仰头吻他。
盛齐抬起她的下巴,一下一下地啄吻她哭红的眼皮,在泪水咸涩的气息中感到心口深处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那根荒草。撒星满从长林苑折下的荒草。他又觉得他与它相似。
他应该与她同根而生,在足够广阔和丰沃的土地生长,他们原本根茎相连,受到天地万物足够多的溺爱。
但撒星满的手沿着那草叶深入土壤,生生将他们紧密的血肉扯断。
他将她夺走,从他的身边,从她的土地里分离,然后埋进一个天寒地冻的国度。
盛齐颤抖着拥抱着她,虔诚又悲伤地吻她,也哄,学着她的样子去抹她脸颊的泪水,然后失神地喃喃着。
“不哭,不要哭。”
这句话大概有什么魔力,出口的那人往往在下一瞬哭得比对方还要难受。他抵着她的额头,感受到彼此决堤般崩溃的哀痛,仿佛只有在不分彼此的拥抱中才能寻得一丝安慰。
最终不知是谁先平静下来,盛齐抬手用那银红的披风紧紧裹住姜凝,两人在秋风中对视,寒风很快风干了脸上的泪痕。
姜凝勾了勾嘴唇,叫盛齐笑笑,于是那青年依言低下头朝她笑。
她裹上披风,拉着他的手往盛府外走。
他们有好多事还没做,他们得将这个夜晚掰碎成未来的几十年那样度过。
深秋的夜里,民间还是华灯初上的祥和之象,撒星满的到来终究没有惊动更多人。他们穿行在灯火煌煌的大街小巷,然后在城西一个不小的湖泊前驻足。
湖边如往常一样摆着放河灯的小摊,自中秋以来,这河灯的生意便一直不错。大抵天寒时节倍思亲,人人都想着以河上的一盏花灯系起与故人的联系。
在姜国,河灯不仅祈愿的物什,还是供奉故人的明烛。
盛齐买下两盏河灯递给姜凝,二人将手伸进寒凉的湖水中,用水波将那河灯推到波澜微漾的湖心。
姜凝的眸中映着水色,沉默地望着那两盏烛火远去,许久都没有说话。
“你们都不许愿吗?”身旁传来一个小小的声音。
姜凝回过神,在昏暗的夜色中对上一个小女孩明亮的眼睛。她恍惚地应了一声,随即意识到自己对这孩子的态度有些许冷淡,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们还没想好要许什么愿望呢。”
小女孩点了点头,又问:“那你们有给谁带话吗?”
这是委婉的问法,放河灯时,许多人会通过河灯传达自己对故人的思念。
“也……没有……”姜凝又摇了摇头,她出生于战乱之后,比起那些饱经离散之苦的百姓来说,已经幸福了不知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