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珩不再做半分耽搁,抱着齐亓往后院中的温泉池疾步而去。
拨开池上云盖雾绕的水汽,踏进池中。
齐亓滚烫的身子刚一接触到温热的池水,便不禁轻微的瑟缩,险些便从乔珩怀里滑落下去,身形微晃,溅起满池的水波涟漪。
乔珩扶住他,将人稳了稳,齐亓散发的热度混着池水的温热,不断熨帖着他。
……
……
……
……
“亭砚……亓儿……可还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乔珩俯身轻声唤着他。
在适才饮下的药酒驱使下,齐亓神思混沌不已,闻言,他脑中忽然间闪出片刻清明,痴笑着呓语道:“知道……娶你回家……”
……
……
……
……
“呃……”齐亓轻溢一声闷哼,许是舌上的伤口被牵痛,抑或是什么的……
池中水光潋滟,荡起层叠波澜,蒸腾而起的雾气袅袅弥蒙,树下的温泉池中的两人,隔着水雾影绰。
池边的老树枝桠上,两只红尾鸫雀交颈相依,细细的吱喳昵语,相互依偎时,缱绻不已……
一直到三更天,乔珩感觉到齐亓身上烫人的热度已经散去,人也窝在他怀里静静地酣睡了,这才抱着他从温泉池中走出来,从池旁的镂花屏风上拿过一件玉色薄衫将他裹紧,起身回到卧房中。
“大人,这是三春堂那边儿收到的给您的来信。”二人前脚进屋,后脚霜影便悄无声息的闪身而出,俯首于房门前,待乔珩安顿好齐亓,才将信递交到他手上。
“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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删改了大段内容,不重要(?ω?)
同时学会了如何正确使用省略号……
第十六章 追问
启程之前,霍晁古留下话,若是查到任何线索,会写信差人送到三春堂的老板娘——桃华手中。
他与桃华是故交,二人结识已有十余年之久,霍晁古清楚她的为人,甘愿为她作保。
乔珩将信展开,信上的一行字简洁明了:
南海琅城,有迹可循。
现今,他身无官职了然一身轻,恰好方便与齐亓一同走上一趟。
折腾了一整天,齐亓已经是筋疲力竭,正沉沉的睡着。
到底没因为齐亓的“撩拨”而彻底乱了分寸,即便意乱情迷也没忘记他还“不甚适宜合房”这件事儿,乔珩也只是任由他胡乱亲吻着自己,烫热的手将他鲁莽的摸个透。
直到二人的嘴唇都磨得红肿发痛,舌尖痛麻,隐约间还能尝到一缕甜腻的血腥气,齐亓这才甘愿放过他,转而便趴在他肩头睡着了。
看过信,乔珩熄掉几盏烛灯,只留下一星如豆的火光,微弱的火光跳动,烛心燃烧时噼啪作响。
他侧身躺在床上,将兔子一般蜷缩而睡的齐亓揽在胸前,那人顺势往他怀里扎去。
随后又呢喃一声,乔珩将耳朵俯过去,想听一听他在念些什么。
药劲儿过了,但酒劲儿还没过去。
喝醉的人仿佛都是一身的蛮力,齐亓毫无预兆的往上一蹿,将乔珩翻身压在身下,人并未没醒,枕在他胸口寻到个舒服的姿势便不再动了。
乔珩有些无奈的轻叹,轻捋着趴睡在身上之人如漆的长发。
那些丝缕的发丝只在他指间缠绵片刻,便毫不留恋的滑落下去,仿佛刚才的绵长绕指只是一场梦。
他害怕梦醒了就什么都不剩了。
将被子拢好,挥指弹灭烛火,乔珩阖上眼逼着自己入睡。
可脑中又反复翻涌着皇帝肮脏下作的行径,桩桩件件皆是无法宽宥。
只待时机成熟,今日仇,旧时帐,必要一同清算。
刹那间,他的眉间像是凝结上九天的霜雪,透着一股刺骨寒凉。
第二日,齐亓醒来发现自己正趴在乔珩身上时,他几乎是手脚并用的滚到床上,然后保持着木木然呆坐的姿势,懵然怔在床上良久。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的记忆只停留在昨日自己“不要脸”的说出那一大串话时,之后的事儿他一丝一毫都记不起来了。
“所查之事大概是有眉目了,霍先生他们那来信了。”乔珩说着,好整以暇的下床穿起衣裳,佯装淡定的遮住颈间的几点还没被齐亓发觉的红印。
“玊之……嘶……”齐亓刚开口说了两个字,舌头触碰到牙齿,又引来一阵钻心的疼。
唉,早知道会疼成这样,就不这么用力的咬自己了。
比起信,他现在更在意听过自己那番话之后,乔珩究竟作何感想。
“亭砚,你舌头还伤着,近些日就先不要说话了,我去准备些清淡的吃食。”从始至终,乔珩都没转头看齐亓一眼,淡淡的扔下句话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