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他哥哥紧闭着眼睛装死。
昨儿晚上把生辰的事掰扯完,方兰松正琢磨着怎么哄人,嘴贱亲了他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摁在桌子上了。
外衫被扔地上,里衣被扯开的时候,方兰松才回神,红着脸把旁边的油灯灭了。
屋子里一片昏暗,只有窗户洒进来薄薄的月光,勉强能看见彼此的轮廓。
方兰松被他逼在桌子上,为了不掉下去,只能反手抓住身后的桌沿。
晏含章很满意这个姿势,面前的人像浪里的危船,而自己对他有绝对的掌控。
《春日遗梦》真是本好书。
没事儿就要多读书,这样才能有出息。
很有出息的晏含章攥住方兰松,边在他颈侧啃咬,边把人家生生攥了出来。
他很知道怎样让方兰松害羞,怎样让他红着脸躲闪,却不得不紧紧攀上自己的脖子,把混乱的喘息全数交付。
抱着方兰松转移到床上,把手指间黏腻的东西无耻地涂在他身上,晏含章的衣衫依旧齐整,跟来时一样,腰带系得紧紧的,只领口和后背有被抓揉过的褶皱。
方兰松不习惯自己一丝不挂,而他却一副随时能出门的装扮,在他耳边轻声道:“你…怎么不脱衣裳,都出汗了。”
“你帮我,”晏含章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腰带上,“像小时候那样。”
“我小时候哪有……”
“哥哥……”
“……”
方兰松给他解腰带时,手指都在打着抖,趁着微弱的月光,注意到晏含章放肆扬起的嘴角,干脆垂着眼不看他。
“哥哥。”
“嗯。”
“你嘴巴真好看。”
“……”
晏含章滚了滚喉头,用嘴唇去蹭方兰松的头发,闻见上面淡淡的酒香,夹杂着外面带回来的桂花香气,“想进去。”
“……”
方兰松红着脸让他滚蛋。
可他又喊了好几声“哥哥”。
晏含章像是突然发现了某把钥匙,很自觉地叫他哥哥,一声比一声乖巧,力气却一次比一次用得狠。
方兰松觉得,自己有一段时间不想听见这个称呼了。
深秋的天亮得没那么早,意味着夜晚比平日要更漫长些。
金桂在晚风中兀自摇曳,谁要是在树下经过,这些金色的花便像孩子一般,把浓郁的香气丢他个满怀。
桂花的香气是浓郁且无所保留的,把干燥的秋天烘出独有的热烈,采一捧桂花下来,挑拣干净,与蜜糖一起装在透明的琉璃罐中,过几天,舌尖儿上也卷住了这份香甜。
“你不累吗?”方兰松望着逐渐亮起来的窗,轻轻叹口气,拿开晏含章乱蹭的手。
“不累。”
“你肯定累了。”
“不,”晏含章挺了挺,“哥哥不信,可以试试?”
“不可以。”方兰松果断反驳,并且沉默地忍受了他牙齿的厮磨。
还是忍不住。
他轻啧一声,板着脸质问,“你怎么这么喜欢咬人?”
“我是小狗。”晏含章道。
“……”你赢了。
方兰松扯过旁边的被子,把两人裹住,兀自闭上了眼睛。
他是真的给折腾累了,呼吸很快平稳下去,晏含章看着他微颤的睫毛,凑过去亲了一下眼皮,从他身上下来,侧身把人裹进了怀里。
这一觉一直睡到午后,方兰松听见屋门很轻地响了一下,他睡着了耳朵也很好用,瞬间被吵醒了。
门被蹭开一条缝儿,可能是见屋里没有动静,那人小声的吐了一口气,“好险,兰松哥哥跟阿羽哥哥都不在。”
“所以呢,这大好的机会,你要去做什么?”方兰松躺在床上,幽幽地问道。
“当然是拿上弹弓跟……”卯生说了一半才回神,浑身都是一激灵,“兰松哥哥,你在啊?”
“嗯,”方兰松突然想起满屋的狼藉还没收拾,高声道,“你先别进来,去自己房间呆着。”
“哦。”卯生转身出了门。
“等等,”听见房门的声音,方兰松突然叫住他,“不许跑,院子里等我!”
卯生刚发力的小短腿不甘心地缩了回去,乖乖坐在院子的石凳上。
方兰松把腰上箍紧的手臂拿开,往里塞了个枕头,然后从晏含章身上跨过去,飞速穿好衣裳,又把地上的狼藉收拾了。
目光落在那张小桌子上,方兰松揉揉热乎乎的脸颊,用布巾把上面使劲儿擦了一遍。
晏含章听见声音,赖了会儿床,也跟着起来了。
卯生被叫进屋。
方兰松坐在外间椅子上,神情严肃,“你逃课了?”
卯生摇摇头,一双漆黑的眼珠滴溜溜转,“没有,坏孩子才逃课。”
“先生午后有事,提前散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