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突然来找自己,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小孩儿似的跟他缠磨,总让方兰松觉得心疼。
他不说原因,方兰松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不知道怎么劝,只能陪着他。
他在晏含章耳边轻轻笑了一声,“等明儿个酒醒了,你就知道丢人了,最好一觉醒来全忘了,把这些事儿全忘了。”
不知道在巷子口抱了多久,两人才像螃蟹一样回了家,往侧屋一看,江羽不在,卯生床上也没人。
“奇怪了,”方兰松点上油灯,“这俩人干什么去了?”
晏含章从背后环住他,叼住他的耳垂,“江羽大概是躲出去了,好让我们折腾。”
方兰松缩了缩脖子,“卯生呢?”
“去乐橙那儿了,”晏含章摸索着伸进方兰松领口,轻一下重一下地捻着,“方才乐橙送他回来,他在桥头抱着柱子不走,非要跟那小子回去。”
方兰松笑笑,“跟你小时候一样。”
“是吗?”晏含章猛地把人翻过来,狠狠抵在了墙上,手垫住他后脑勺,张嘴咬在他下唇上,“那现在呢?哥哥。”
第49章 生辰
桌上的油灯重新点燃,方兰松觉得胸口跟着灯焰晃动,好容易才恢复了平静。
单薄的里衣团在身后,被汗湿得有些透明,他懒懒地扯了一下,闭上眼长舒了一口气。
晏含章点了油灯回来,又一下砸到他身上,用一身的热气把他裹住,脑袋钻进他颈侧赖着。
“起来了。”方兰松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哑得吓人,跟撕裂了一般,他咽了咽口水,嘴里头那股苦味又明显起来。
“起来,”他又开口,却没力气去推他,“你好热。”
晏含章用舌尖舔了舔他颈侧整齐的一圈牙印,声音闷在头发里,“我刚才更热,也没见你嫌弃。”
他把方兰松整个人都抱住,脑袋在他肩膀上拱来拱去,低声道:“不进去。”
进哪?
一听这三个字,方兰松像是被蜜蜂蛰了一般,还是一整排蜜蜂,从后脖颈一直蛰到尾巴根儿。
方兰松羞恼地转过脸,“现在嫌了。”
他没指望晏含章能听话,已经做好了再赖一会儿的准备,反正他现在也不想动弹。
谁知,晏含章却突然松了劲儿,抬起脑袋,眼睫低垂着,吶吶道:“哦。”
哦什么?
“是我太热了,对不起,”他一副人模狗样的可怜相,“以后会尽量让自己冷一些。”
方兰松:???
他想起刚才在巷子口抱住的那个冰块人,皱皱眉,抱住晏含章的脖子,重新把人拽进怀里,“抱抱抱,不嫌你热。”
晏含章用鼻子蹭蹭方兰松的耳朵,满意地勾了勾嘴角。
方兰松百无聊赖地转着眼珠,瞥见窗外的一抹青白,眉毛挑了挑。
刚才?
刚才个屁!
天都快亮了!
刚才一进屋,他就被晏含章怼在门上,小野狗似的啃个没完,问他为什么来,他还真说出个让方兰松有些不好意思的理由来。
他说:“你九岁那年生辰,我给你许的愿,说以后生辰都要跟我一起过,去岁回来时没赶上,今年是你恢复承诺的第一次。”
至于为什么自己过生辰,晏含章要给他许愿,方兰松的确记不太清楚了,只是以他小时候那讲理的劲儿,还真能做出这种事。
掰扯了一会儿,方兰松说不过他,连带觉得自己理亏,还主动亲了亲他。
现在想想,还不如当时给他磕几个头道歉来得划算,起码后腰不会像现在这么疼。
下身跟散架似的,腰两侧被他掐着撞了不知多久,现在撩起来必是两片淤青。
耳畔又忆起昨晚的声音。
“我在外头冻了快四个时辰。”
“嗯。”
“你有八年不曾履行承诺,加上这一回便是九年。”
“嗯。”随你怎么说。
“所以,你喜欢这里头哪个数字?”
——今晚我们便做几次。
方兰松:???
他大概明白了,红着脸躲开,“哪个也不喜欢。”
“我今天不想再听见你说不喜欢了,可不可以?”
方兰松:???
他嘴唇抽搐了一下,“可以。”
因为这一句可以,他硬着头皮跟晏含章“可以”了好几回,从半夜折腾到快天亮。
盯着窗口的亮光,方兰松晕乎乎地想:才差四岁而已,体力差别竟这么大了?
我十九岁也这样?
他在心里暗暗下结论,并不知不觉嘟囔出声:“急色的小疯狗。”
小疯狗本人在他耳边轻笑,“嗯,只对你急色,哥哥。”
“啊啊啊今儿不许再叫我哥哥!”
“为什么?”晏含章的手缓缓往下挪,不轻不重地攥着他,“是因为听见这句,就会忍不住变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