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郎君的钱袋子(56)

作者:昨夜何事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晏含章接过帕子,见上面一角歪歪扭扭地绣着一束松枝。

方兰松挠挠头,“晚上无事自己乱绣的。”

他拍了拍身后娃娃的后脑勺,娃娃便磨蹭着走上前来,抓住晏含章的袖子,用还有些红的眼睛盯着他:“晏哥哥,你生气了吗?”

又听见哥哥这个称呼,晏含章冷哼一声,居高临下地直视着方兰松,“你是带他专门来气我的是么?”

娃娃抓住晏含章的袖子,左右晃了晃,“晏哥哥,爹爹……”

他转头看了一眼方兰松,继续奶声奶气地道:“兰松哥哥说了,以后不许我叫他爹爹,跟晏哥哥一样,叫他兰松哥哥。”

晏含章架不住这仰头对自己甜甜笑着的奶娃娃,面无表情地摸了摸他的脸蛋儿,对着方兰松嘴角一牵,“不许儿子叫自己爹,这是什么鬼意思?”

“被娘子赶出来了,准备把自个儿拾掇拾掇,再找个下家儿?”

“那你是想找个娘子呢,还是想找个相公?”

“我告诉你,休想拿当初那封信赖着我,我这儿可不是善堂,什么人都要。”

方兰松脸颊有些发热,“什么信?什么赖不赖的?你在说什么?”

“这娃娃是我捡来的,我没…没成亲。”

晏含章心里突然松快下来,但仍是不太相信,“捡的?谁信呢?你以为这是大白菜啊,随便就能捡着?”

方兰松上前来,揉了揉娃娃的脑袋,抬头对晏含章浅浅笑着,露出两颗尖润的虎牙,“真是捡的。”

晏含章没想到他会离自己这么近,马上移开目光,低头捏了捏娃娃的脸蛋儿,“那你再给我捡一个瞧瞧。”

方兰松的声音低了下去,晏含章却听得很清楚,他说,“十四年前,巷口石桥上,不就捡了一个。”

……

“负心薄幸。”晏含章赌气一般,把手里两只磨喝乐娃娃分开,一个放在左边,一个放在右边,似乎仍不满意,伸手把稍矮的那只弄倒了。

第29章 浣衣

午后,处理好这几日的账,晏含章又在医馆坐了一个多时辰,春日里转暖,花相继盛放,今上又喜爱花,命人在大街小巷都种满了各式花树,最近几日开得尤其热闹,引着许多人出来观赏。

只是,美则美矣,花粉也多,又品种不一,所以这几日来医馆买药膏治疹子,以及呼吸不畅要扎针抓药的人便多了起来。

虽然医馆的小童跟着晏含章学了不少,足以应付这些,但有些症状较重的,以及原本便有顽疾的,还是需要晏含章来看。

给一位身上疹子已经被挠得溃烂才来瞧病的年迈鳏夫亲自涂好药,晏含章在后头的浴房净了手,觉得头昏脑胀,便用冷水抹了把脸。

“这会儿大概没什么人了,”晏含章鬓角的一绺头发被水打湿,在下颌上贴着,他用手顺好,对着收拾药材的药童小乙吩咐,“若是有人来看诊,记得一定认真些。”

“海棠花粉引起的呼吸急促,用案头这张方子,再根据病人体质增添药材。”

他又换了一身袍子,对镜子理着衣领,“济民桥底下那个乞儿的药膏,记得让人给送过去,再用完这一瓶,便彻底好了。”

晏含章一口气说了好些,似乎对每一个过手的病人的情况都一清二楚。

小乙认真听着晏含章的话,还在纸上记了些细节,等晏含章说完,乖巧地点点头,“放心吧,师父,我都是大人了,没问题的。”

晏含章轻笑一声,拿了把扇子在手上,“长能耐了,昨儿晌午哭鼻子的是谁?”

小乙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想起昨日晌午,医馆来了好几个病人,晏含章在帘子后面给一个症状最重的老爷爷施针,他便在前头忙着开药膏。

突然,外头用门板抬进来个汉子,腿上正冒着血,门板都块被浸透了,他赶紧跑过去处理,用的法子都是晏含章平日教的,可血怎么都止不住,急得哭着喊师父,比那汉子的娘子哭得都凄惨。

晏含章还以为怎么了,给老爷爷把针固定好,便跑出来处理,给汉子止了血,又得给小乙止眼泪。

“师父,以后不会了,”小乙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当时见他流了那么多血,紧张了,没敢使劲儿勒。”

“臭小子,”晏含章从袖子里取出一把碎银子,撂在面前的桌子上,“这几日辛苦了,买些好吃的去。”

“现在别去啊,等小丁来换班再去,医馆不能离人。”

小乙喜滋滋地收了银子,“知道了,师父,您放心去会情郎吧。”

右脚正要踏出门槛的晏含章转头,“你怎么知道我要去会情郎?”

小童抿着嘴笑,“您每回去见师娘,都得在镜子面前照很久,还熏薄荷味儿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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