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曦推门而入,脸色难看,病气交加的难看,身后跟着医生,红毛,应该还有别人但小莫看不着。她唯唯诺诺,不到说啥,抬手挥了挥:“老公中午好。”所见之处都是鲜血,她的衣服上身上也全是。
罗曦同样身穿睡衣拖鞋,头发乱糟糟没有形象可言,走过满地的血,手下都不敢跟上,他走路还发晃,到阿离面前,呼吸声极重,她抬起头看他,伸出自己红色小手:“能给我带身干净衣服来吗?还有卫生巾。”
男人直接把人扛起来,她一边担心他的身体一边害怕他察觉什么,急着向洗手池下的柜子使劲儿,脚往冲水按钮够,罗曦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直接识破假动作,一手抓住她脚丫一手要翻马桶盖。阿离挣扎太过,男人虚弱的身板儿不能兼顾不想摔她与找她藏的东西,耐心消耗殆尽,出力禁锢,一脚踢开了马桶盖。血水里浮着一板药,他歪身用手去够,阿离这不拦不行了,哎哎地挣扎。
男人回头瞪她,眼神像要把她淹死在这儿,小姑娘愣了一下,缠着他的胳膊腿慢慢收回,要落地,他更生气了,手臂收紧,像要先勒死再淹......
医生套上了医用手套,连忙救场,说自己来。过来伸手把马桶里的药拿出来,看完了药名,脸色大变,哆嗦着向老板汇报:“......避孕的。”
罗曦脸色不能再黑,眼神先将医生解剖了一遍,医生的恐惧盖过惊讶,慌忙地解释与自己无关!自己出事后才刚见到夫人,如果是自己带进来的为啥不套着感冒胶囊的壳,两粒三粒不带包装地给呢?又为啥急着出来认药......
男人听不进去解释,一把夺过药板,门外手下见事不妙,暗戳戳地想先溜走,以免做了老大的出气筒。罗曦正眼也不给,暴躁地命令:“都他妈给我站那!”
咬字方式和气口像家附近街溜子。小莫保持不动,罗曦骨子里的牲口劲儿压不住了,看来是动了大气,当众爆粗口破坏了他精心制作的出身高贵举止优雅的人皮。
他如翻扑克牌般翻过药板,数了数胶囊,12个:“不少呢,够挺一年的。”
哪有人敢接话。
女仆长此时跑回来,她在老大破门后一瞧见满地的血就溜走拿衣服和毯子去了,这会儿赶回门口,顿时读出气氛不对,再跑就太刻意,硬着头皮插话,说自己带了干净衣服。
罗曦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过来,医生松一大口气,自己逃过一劫,只是红燕要倒霉了,药性发挥得很及时,某些人还得再上头一阵子。果然,老板夺过女仆长手里的衣物薄毯,随意往阿离身上一裹,又一抬腿,正踹在红燕心口,她如同倒血霉的马桶盖一样被踢翻在地,脑袋撞到地板。
“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从外面送进来药,这已经是第二回了!
“老大息怒!”副队眉骨已经肿了起来,没被刮得很厉害,一点点渗血。他连忙去扶刘红燕,口口声声求情说,她是跟老板很多年没犯啥错的人,千万息怒。其实是换下了这个人他还得再结交新的秘书长,又要花费许多,不值当。
罗曦不喜欢自己手下太和睦,加上是副队把自己从被窝里叫起来,汇报夫人作死,要他来看,尴尬恼怒之下他放下怀里的女孩儿上去又是一脚,还在只穿着拖鞋,否则脑瓜子都要被踢坏,发作以后还不解气,揪着已经被打蒙的副队的脖领,结结实实又给了他俩耳光。
他教训手下从来都是不舍得放下自己身段的,私密环境中,用把小刀之类的,细碎地折磨。医生在卫生间没出来,也跪着。虽说用药激怒了他,诉诸原始的暴力,但很难讲不会像对待从前的女生那样对待莫离,他又不能伸手救助,这当口表现得不能和她一个阵营。医生悄悄地抬起头,要看看莫离的状态。
小姑娘低头看自己沾血的脚丫,地上好凉,她小心翼翼地把身上的毯子松开一下,踩上去,源源不断的鲜血从她裤腿里流出来,给布料再染色。她小脸皱着,黏黏糊糊地,好难受,贴身的睡衣已经不成样子了,还得裹一层毯子,烦。
教训完副队的俩跟班,罗曦实在没了力气,喘着粗气走到阿离面前。后者抬起头,见他衣服上也早都沾上血了,撅嘴要抱。
“......拿你没办法。”男人如愿抱起小女孩,把她不一会儿就冰凉的脚揣进怀里贴着皮肉,“摔哪儿了?”指楼梯跌落一事。
淦哦,你咋不打罪魁祸首,歧视成年人是吧?阿玉心里吐槽,丁点儿不敢表现出来,在老大发怒踹红燕的时候就老实巴交地跪倒在地了,秒认怂。
阿离摇摇头,见状,罗曦又对自己的手下呵斥:“把地上都给我舔干净!好好串供~啊!一小时后来见我!”丢下这帮一天不生事都不算人的手下,冷哼一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