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被扔在沙发垫上,罗曦欺身压上去,一口咬住她的喉咙,啃住一段儿骨头不断加力,感受着动脉有力的跳动。女孩儿费力抽出一只胳膊,摸索向一旁的茶几,抓住纸抽,费力抽出一张卫生纸,颤抖着拿回来贴到男人满是汗滴的额头,小心地擦拭。
到了咽不下这口气,在她肩膀上狠狠来了一口才作罢,终于问出:“怎么回事。”
哪里学的规矩,先打人,然后问话。
“我说话得罪了副队,忽然想起来你让我扔镯子的事,脚下一滑扔到了他脸上,还没来得及解释,就掉下楼梯了,他也想拉我来着,慢了一步。”阿离简单说了下经过。
“你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
“就是,普通的一次月经而已,推迟好几天突然来了,量就很多。不是流产。”她不好动弹,擦完了汗把废纸丢一边,腾出来手伸进他睡衣里安抚,“药不知道谁趁乱放我口袋里的,没证据,怎么到你面前解释?我想不如直接丢了,一了百了。”
这话你自己听着信吗。
罗曦首先想最坏的可能,莫离和他手下的某人勾结,在长梯故意激怒部下起冲突,借刀杀掉孩子,药物作为备选方案,自己来得快,被抓个正着。但这样没法完美解释,像医生说的,干嘛不把药装在普通感冒药的胶囊里只给一两粒,避免被抓包的麻烦?主观上,他也想不通阿离到底还有哪里不满意?干嘛又要闹,还是以伤害自己的方式。
稍微能接受的推测,是阿离包庇有异心的手下。冲突是副队那些人搞出来的,趁机给她药物,赌她迫切地需要避孕,而她虽然被从楼梯上推下,内里不想他们被惩罚,忽忽悠悠地想糊弄过去,不愿吃药但也不愿再有卧底被拔出来。
脑子很乱,他完全想不明白怎么回事,此事的结果至少有一位手下要被处理。怪就怪在牵涉其中的人都很异样,阿离其实还好,说一些奇奇怪怪没情商的话把人惹生气了啥的,挺有她的风格,别人就不行了,偏在他生病的关头纷纷活泛起来,阿玉从国内过来、副队带人来打小报告、还有红燕,想当初连阿离本人回家都要搜身,不可能放乱七八糟的药进来......
罗曦浑身乏力,暂且放过小莫,让她去冲澡换衣服,自己继续琢磨。今天脾气臭得不像他自己,火气下来之后也渐渐意识到,越生病脆弱的时候越多疑,谁都怀疑可揪不出内鬼。浴室水声不断,他悄悄地走过去翻莫离脱下来的衣服口袋,拿出手机,去书房开电脑。
小莫也没十足的把握手机里一定装了窃听器,主要是她不清楚他们能不能弄到间谍级别的监听装置,只是来到这个据点后过了几日旧手机才被换,感觉不是国际长途之类的缘故,反正有枣没枣打一杆子,她就把放抽屉里的手里带上才去作的死。所以拱火骂人的时候她没出声,用的口型,不留这种大把柄,剩下的让老东西自己慢慢琢磨去吧。
或许医生的意思是让她自己吃了药,留后路。那多费劲,咱直接挑出来让他们打一场,不配合得挺好?多疑多思的人挖个坑,死脑细胞想去吧。
小莫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副队已经被叫上来了。她拿着干毛巾擦头发,既然自己没被要求当面对质,应该大概也许,主要责任人群中已然不包括自己了。
离间
水流打在身上没有一处不疼,血迹冲掉后膝盖手肘全都露出了伤口,看着吓人但不重,先不管,撞伤明早睡醒根据青紫的位置就能知道。女孩儿半开门摸门口柜子放的衣服,到手发现卫生巾都贴好了,猜测是红燕来过,三两下套上,穿好鞋去看热闹。声音从书房里传出,原来没在楼下的会客厅,这不行啊这,她只好先去卧室拿吹风机吹了头发,让隔壁书房的人知道她出来的。烦死了,破头发那老长,吹一次这辈子不想养长毛猫。
终于吹干了长发,吹风机一关,小莫立起俩耳朵听声儿,隐约传出的对话,语气颇为平静。想是罗曦已经过了最上头的阶段,恢复城府与人促膝长谈去了。她敲响虚掩的书房门,请示道:“我先下去吃饭啦?”
不出所料,里面安静了一下,罗曦让她进来。
女孩儿推开门,一眼看到了电脑桌上放的手机,你丫真能搞到那么小的录音装置啊?大材小用了。回身关门,再看沙发,他和副队隔个人的位置坐,茶几摆着茶点茶水,好像也没有剑拔弩张的意思,真是开诚布公地谈话啊?她注意到副队眉毛的伤,瘀血鼓了起来,脸上的红印也较为明显,不过倒是找不到不服气的情绪。
罗曦把盘子向旁边的单人沙发处挪了挪,把自己茶杯里半凉的水兑进装温水的玻璃杯里,又招手让阿离过来,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单手握紧她的双手仰头嘘寒问暖,再整理好单人沙发的靠垫让她先坐下吃点东西,等他忙完一块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