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实在太冷,她们完事就回到了被窝里,关上手电,怕吵到家大人都不敢说话,蒙上被抓紧时间睡一会儿,严蓝把手伸到莫离的被窝里,贴着睡衣给她揉肚子,有用没有的,死马当活马医呗,能好受一点儿最好。绝了,本来没觉得住平房哪里辛苦,就是上厕所冻屁股而已,没想到莫离是受了凉还是怎么着,难受得根本睡不着。到后来就直接起来穿上衣服去看火,天亮以后奶奶起来给她接班,一块儿做饭,此时严蓝睡得呼呼的。
打这件事以后好多年,离离想跟着蓝蓝回农村看奶奶的时候,某位大孝孙都是坚决不留宿的,她俩一大早打酒店出发,不吃早饭,一路飙到奶奶家再吃,天黑晚饭后马上就开车把离离送回酒店,然后自己回来住,属实忠孝两全闻者伤心见者落泪。至于别人家,哎?那你是想得美了,根本不可能带离离踏入一步的。
这天醒了以后,严蓝还是一个人在炕上躺着,两边的被都叠完了放回去了,她一个人当光杆司令。爬起来第一件事是找妈妈要零花钱,去买卫生巾,劈了扑撸穿衣洗漱完事儿,妈妈把兜里的所有钱都给她了,一点儿没留。也不管卖东西的人家是不是没吃饭,严蓝拿出跑运动会短跑的速度去买卫生巾,不到一会儿就回来了,期间莫离又经历了和丁雅独处的尴尬时光,别问奶奶又去哪儿了,问就是喂鸡喂鸭喂狗等零零碎碎但永远干不完的活儿。
回来以后俩丫头飞速去厕所更换卫生巾,回来洗手吃饭。严蓝不想随便用江哥的手机,就借用莫离的手机给大夫打个电话,妈的一开机48个未接来电,是人吗。大夫号码在箱柜上盒子里,告诉人家今天她忙就不打针了,有空再来算一下账。大夫也知道她们家里挺大的事儿,忙得脚打后脑勺,就说过两天再来算,不着急。蓝蓝道谢后挂断了电话,跟着奶奶妈妈一起先去饭店招待来得早的客人,跟他们唠嗑,把莫离留在家里补觉。
小莫离原本不同意,执意争辩自己不困,眼皮都抬不起来了以后才说,中午她会准时到。小严同学摸了摸她的脸蛋儿,道了声拜拜,就把看家的任务交给她和门外的大狗狗了。
某超
“哎哟我去,可憋死我了。”青年右手在半空中乱抓,没有扇子浑身难受坐立不安,一来手痒痒,二来惦记自己的手机,“你说,我把手机给内结界了,万一我错过了啥重要电话呢?这扯不扯。”
“放心吧,你没有重要电话。”江玉英确认好保险,他刚登记借了一把□□,穿上风衣给盖住,对着镜子看蹲起的动作自不自然。
“我这么重要的人会没人找我?”表哥明显不信。
“重要?你......你没发现整个故事里的有点儿作用的角色就你从头到尾没全名吗?”毫不留情地吐槽。
“话不能这么说。”青年面色正经起来,“整部红楼梦贾宝玉也没有出现大名,人家还是主角呀,破案了,我就是江宝玉!”
......你丫是局外人。鱼鹰第不知道多少次质问,为什么要让这么个瘪三儿掺和这事儿,还嫌案情不够复杂吗?最终他还是叹了口气,再叮嘱了一遍:“一会儿演戏的时候不要用力过猛。”
“知道啦!”江宝玉的神情充满了期待,“您就瞧好儿吧!”
......真是让人安心呢。
他们带好照相机跟几个录音笔,去了客运站,还没发车,江玉英乖乖地挑了个位置坐下,江某超去跟售票员姐姐打哈哈,真是靠谱得让人安心呢。大清早的,过了好一会儿人才渐渐多了起来,这趟车是慢车,路上有人挥手就停,收票也及其随性,看你兜里有多少零钱,不够的话就免点儿,熟客硬要少给也成。超儿就坐在售票员姐姐旁边,没完没了地唠嗑,就跟他才是司机似的,鱼鹰的心还没放回肚子里,又起来了。
客车路过了一道观,超儿挺老远就看到人家院儿里放着个国旗,当场下意识问售票员:“啥道观放国旗啊?咋的他们信的不是道教是共产主义啊?”说着还想让司机停车他下去问问人家去,怎么的要不要他帮着成立个党支部啊?
哎呀天哪,救命啊。之前表哥还有脸说他管人家叫同志暴露身份很得儿,到底谁的行为掉链子啊?江玉英开始冒汗,自从超儿这“下意识”的嘴快,售票员儿姐姐态度就微妙起来了,明显把他当成哪个来暗访的领导了,也不随意骂骂咧咧地吐槽修路没修好了,坐姿也端正了起来。那这扯闲篇儿就没意思了起来,超儿很扫兴,好在他们要下车了,跟表弟打了招呼就下去了,等人家客车走远了还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