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姐姐不识逗,开个玩笑认真了。”
这就是你的演技吗?那你还是闭嘴吧。鱼鹰没接话头,犹豫着说:“要不,咱俩换换,一会儿我上?你负责拍照录音?”
“您瞅瞅您那个长相,像个耍流氓的吗?”超儿离奇地开始嫌弃,仿佛对自己这张街溜子脸很满意一样,“再说了您的人物定位是捧哏的,别逗了!”他裹紧大衣,头也不回地先走一步。不等自己兄弟他没有丝毫的羞愧,本来就说好了装不认识,那么大的人了,还能不认路?请独立行走。
走了没多远就碰上了顺路的大哥,超儿立刻去套近乎,拿出了兜里的烟给哥们儿点上,对方就很受用地开始跟他从家庭情况到出门目的啥啥都交代了,有个不是很恰当的比喻,他感觉在跟大哥相亲,家庭情况全都倒豆倒出来了,不过好处是,能从从其他的角度听一听大家的看法。
“孩子老可怜了,我跟你讲。”大哥悲叹着,“他们家老大没儿子,一个姑娘儿还挺争气,从小到大学习可好了,可听话了,这摊上这事儿,太倒霉了,以后学有没有的上都两说。”
“为啥啊?上完了不也好挣钱吗?”超儿有点儿不懂。
“咱也不懂他们家老二的想法,大小子辍学了,连职高都不给读,出去做学徒学理发,小小子也不催他念书,那小姑娘儿要跟了这种想法的人,你就寻思她有好了?”
“那孩子非得念,还供不起啊?”
“那倒是能供得起,关键......费劲儿啊。”大哥想起来自己亲戚家小孩儿高考的时候,那是举全家之力陪读接送报班,“不使劲逼着孩子,能考出来吗?”
“也是。”给口饭吃不难,用心养很难,考出去更难。超儿紧接着开始打听礼钱,他自称是娘家那边的远房亲戚,是跟孩子很熟的哥哥,问应该给多少礼。
大哥重新打量了他几眼,吐出几个烟圈,说了自己家是多近的亲戚准备随多少,之后揽着青年的肩膀,很亲经地跟他说:“既然你是老丁家的亲戚,那我就跟你说了,这把孩子爹没了,生前交下多少人都算白交了,随出去的礼能收回来多少全靠良心,这不行啊,还有孩子爹的赔偿......你私下跟孩子说,千万千万别给任何人,一定自己拿住了。”
大超超点头,顺便表扬了一下大哥你人真好,我肯定传达到你的意思。到了饭店门口,他跟大哥说还得去问问别的亲戚随多少,就分别了,也不准备坐一桌。他掐灭了烟头,看了看院里的摆设,感叹了下条件还不错,进入屋内,在门口和写礼地问了句严蓝在哪儿,得到答案后撂下一句回来再写礼就走了,往里走大厅内的桌子已经半满了,他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穿得颇为单薄的女孩儿单手提着饮料走到一桌,利落地拿过碗给倒上,就跟倒一瓶易拉罐同样的费力程度。
这就是严蓝了吧?勤劳朴实的劳动妇女......嗯?等一下,好像还没满14周岁不能叫妇女哦。行吧,那就是勤劳朴实的小朋友,他挑了一个空桌子坐下,随手抓了桌上的瓜子开始嗑,托着下巴远远地打量着她。小妹妹一半的时间伺候来宾,一半的时间围着一个略年长的女性转,那应该是她的妈妈,这位母亲就像是看破红尘的样子,不怎么爱搭理过来跟她搭话的人,都是女儿来维持关系,自己一问三不说。
左右打量了一下,在角落的桌子看到了“乔装打扮”的表弟,指戴上了鸭舌帽,露头顶的那种,大冬天的戴这个,神经病似的。
超儿一个人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小主人果然注意到了他被冷落,和她另一位不知道什么亲戚说了两句话,就一个人直奔这桌,热情地顺兜里掏出未拆封的烟盒跟打火机,她另一个口袋是瓶起子......
“嗨小朋友,我是大超超。”你还记得我吗?最后一句他没说出口,毕竟一面之缘,那天她有病了,记得住是奇迹,记不住属实正常,搁着整道德绑架呢?
“啊!大哥哥好!”女孩儿恍然大悟的表情,不知道是真想起来了还是为免尴尬演出来的,她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东西,“这是你借给我的手机,刚好现在还你.......”
你是小叮当吗兜里啥都能揣进去?!
“啊,这个嘛,你拿着,以后还得求你帮忙~”超超神秘一笑,笑出两个酒窝,被记住了,他还是挺高兴的。
“啊......那你抽烟吗?”严蓝犹豫了一下,她一时半会儿猜不出“以后”指的是什么,只好接续说客套话。
“不了,你忙吧,不用管我。”他保持着笑意,微微挑眉,“等莫离来了记得告诉她,别忙着骂人。”